沈嘉远不想讨论这事,周舒侗虽然被吊起这好奇心,也只得忍着,服侍他洗漱。
躺下后,沈嘉远满脑子都是今日和赵尚书的对话。
赵尚书被收押大牢也好久了,早已把他的意气风发折杀得半点不剩。
今日传他过来问话,整个人早已和普通老者无异。
他不关心赵尚书为官这些年到底贪了多少银子,不过是想知道,他一个如此受器重的兵部尚书,是什么时候和意王有交集。
赵尚书听到皇上提意王,吓得那张本原本就毫无生气的脸,更是惨白如纸,哆嗦着辩解:“皇上明鉴,臣和意王怎么可能有交情。”
意王十六岁去了封地,甚少回长安。新洲离长安几千里,他们怎么可能会有交集。
沈嘉远听后大怒,若不是前世亲眼目睹赵尚书和意王一同举兵谋反,他也是怎么都想不到,占据如此要职的兵部尚书,竟然是意王的人。
现在他跟自己说和意王毫无交情?
欺君!
勃然大怒的沈嘉远,把赵尚书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也抖得跟个筛子似的。
“赵尚书,贪污受贿不过贬值流放,欺君可是死罪。”
此话一出,可严重了。
赵尚书哆嗦着哭喊:“陛下,臣朕和意王真的毫无交集。”
“没交集,意王为何这般留意你赵家?”
赵家?赵尚书急了,忽然想起先严告诫过自己的一番话。当年他们赵家惹怒了皇上,是正受圣宠的万妃在枕边说了几句好话,先帝才免了这惩罚。此事除了先帝和万妃,也只有宫里一些老人知道。后来万妃出事,赵家更是勒令子孙,不许再提。
莫不是因为这个,意王以此要挟他们赵家后人?
这么一分析,赵尚书急坏了。这几个月他都被关在大牢里,对自己家的事一无所知。别不是他那些无用的兄弟们,着了意王的道了?
赵尚书也不敢再隐瞒,把这一切都说了出来。
说出来后,赵尚书猛磕头求沈嘉远放过赵家上下。砰砰砰几个响头,就把脑门磕破了,鲜血染红了太极殿。
看得沈嘉远目瞪口呆。
上世,赵家莫不是念着万妃当年那份恩情,才跟随了意王?
想不通的沈嘉远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忍不住开口问周舒侗:“皇后。”
周舒侗同样也没睡意,应道:“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