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闰惜哑然,平日里骄横跋扈的人,竟同她说出了这样的话,他左不过是个十岁出头的孩子,却也知道世态炎凉,人情的冷暖。
“我且信你,不过我出来不久了,还有功课要做。”
沈觊也很识趣:“好。”
鱼闰惜回到讲堂,从进门开始她就有些不自在,感觉周围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让人脊背发凉。
她无意瞥了一眼四周,明显的感觉到有几个同窗在刻意回避自己的目光。
自己前桌韩玉霏和她几个交好的友人最为明显,几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谈话的同时还时不时地往她所在到方向偷瞄,让人倍感不适。
刚回到自己的位置,好友秦柳若便迫不及待的拉着她坐下,秦柳若一向不善于伪装自己的情绪,这会子心情全写在脸上了。
鱼闰惜见她眉头紧皱,明亮的双眸夹杂着丝丝怒意,只一眼就能让人感受到她此刻的心情。
鱼闰惜关切地问候:“怎么了我的大小姐?谁又惹你生气啦?”
“闰惜,她们在说你坏话!不对!她们在传你的谣言。”在鱼闰惜的细问之下,才明白过来秦柳若口中的谣言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是今日与沈觊在树下交谈一事,许是拉扯时恰巧被路过的韩玉霏看见了。
这本是件芝麻小事,何况两人还是正常交谈,但经韩玉霏这么添油加醋地一传,瞬间就变了味。
鱼闰惜身正不怕影子斜,自然不会在意他人的眼光和看法。
只要不影响她日常生活,她大可当这些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看到一旁的秦柳若在为自己抱不平,鱼闰惜很是感动,她连忙轻声安慰:“阿若,她们不懂事,我们无须与她们计较。”
鱼闰惜不知道韩玉霏为什么要这样谣传自己。
她们素来没有什么恩怨,若真看到了什么,如实相告便是,这样恶意谣传,更像是把她当做仇敌了。
可两人相谈甚少,自己也从未得罪过她,为何她会对自己怀揣恶意?
“阿若,我与她素来并无恩怨,交谈也不超过五句,你说她这么做是为什么?”
“因为才学?样貌?”后桌的姜缇怜无意听到两人的谈话凑上前回答。
这几天相处下来,她觉得鱼闰惜和秦柳若都是不拘小节,大方、和善之人。
反倒是两人口中的韩玉霏,平日里就爱与人攀比,谈吐间有意无意的吐露出那尖酸刻薄的样子,引人反感。
秦柳若撇撇嘴:“你怎么偷听别人讲话呢?”
姜缇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适才听到那些言传,我也是不相信的,只是人都有好奇之心嘛,所以……”
秦柳若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认真地分析起了姜缇怜的回答:“若论才学、样貌,这里多的是比她韩玉霏好的,难不成她个个都要如此?
怕是另有原因,以她的性子,那点儿小心思,不是妒忌才能相貌就是为他人争风吃醋,前者现在看来,显然不是。”
听完秦柳若的分析,鱼闰惜把素日有所交集的异性都想了一遍:“难道是因为垣遇?还是沈觊?沈执?拓跋绥?”
这里边除了垣遇,剩下的便是近日与她有所交集的人,而她与他们也只是点头之交,彼此之间并不熟悉。
听到沈觊这个名字,姜缇怜思绪豁然贯通:“世子沈觊?我看八成是他!我听说韩玉霏多次讨好世子想与其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