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牵唇笑了下,眼底是无尽的绝望和心灰意冷,她咬字清晰,一字一顿,嗓音从齿缝间蹦出,道:“不可能。”
贺兰景拿了个橘子到手里,慢悠悠地剥着,边剥边问:“为什么?”
贺兰景塞了瓣橘子进嘴里,口齿不清,道:“得不掉的就毁到。”
他神色大变,道:“华仪,你是不是已经暗中把那个韩止给处理了?”
“他还没死。”华仪道,“御医说他死不了。”
贺兰景这才缓下心神来,总不能让华仪真的为爱痴狂,杀人这种事情都做。
华仪又道:“他临死前,想要救的人不是我。”
“我如果在他心里这么不重要,那他也不配在我心里重要。”
赵嘉芙轻抒了口气,华仪这副笃定的样子,不像是赌气,反倒是像真的想通了。
赵嘉芙试探性地问道:“华仪,你真的想明白了?”
华仪点头:“其实,这事儿本来就挺好懂的,这世上没有绝对公平的事情,我生来就身份尊贵,是公主,得到了很多人得不到的东西。”
“可即便这世间有事情不公平,那也绝对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
不错,这才是一个公主该有的气势,凭什么为了个狗屁渣男连宠爱和性命都丢掉。
不!值!得!
贺兰景见缝插针地问:“那你想选个什么样儿的。”
华仪神情这才松懈下来,道:“我选中了,长孙将军府的那位少将军——长孙烬。”
赵嘉芙瞪了瞪眼睛,华仪看这赵嘉芙,问她:“阿芙,怎么了?”
赵嘉芙摇摇头,道:“长孙烬,听名字挺毒的哈哈哈哈哈。”
华仪诚恳道:“我就是看中这个人够毒。”
贺兰景不满意了,道:“华仪,你是不是没能跟韩止好上,所以心理变态了。长孙烬他们家全在战场上死绝了,阖家上下就剩他这么一个独苗,日夜都镇守在边关,风吹日晒的,一年回京待着的时日不超过五日,你图他什么了?”
华仪反驳道:“长孙一家老小那是为了大夏捐躯。”
贺兰景道:“我知道,我的意思就是,长孙烬这个人,是战场上的杀神,一将功成万骨枯,人称鬼夜哭,那就是说鬼听到他的名号都害怕,夜里都得哭的人。”贺兰景歇了歇,极力劝华仪,道,“你好端端一个公主,干嘛要把将来系在那样朝不保夕的人的身上。”
“真要招长孙烬做驸马,你还不如嫁给我呢?”贺兰景道,“好歹我能活着不死,给你养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