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稍微等一会儿,&rdo;老探长烦躁地制止住他,&ldo;倘若说您一分钟也不曾离开过自己的岗位。那么,若是……&rdo;他往让奈的方向瞅了一眼,让奈正蜷缩在自己的角落里,这会儿忽然紧张起来像是警觉到了什么,&ldo;那么,若是让奈医生或者他的客人打算走出办公室,走到随便哪儿,比如说往手术室方向走,他们能够不被您发现就走过去吗?&rdo;
门卫搔了搔后脑勺。
&ldo;当然能,我想,应该是可以的。我终究不是根固定的蜡烛,不能总是面朝屋里站着。我有时打开房门,看看大街。&rdo;
&ldo;您今天早晨往街上看过吗?&rdo;
&ldo;嗯,当然看过……&rdo;
埃勒里拦住他说:&ldo;您刚才提到明钦医生来命令您关闭大门。让奈医生的那个叫史瓦逊的客人是什么时间离开医院的,在明钦医生来之前多久?顺便问问,他真的离开了这幢楼房,是吗?&rdo;
&ldo;是,当然楼,&rdo;库柏咧开大嘴笑了,&ldo;他甚至给我,确切些说,他想给我一枚二十五美分的硬币。我拒绝了。这是违反规定的呀。没错,大体上讲,依我看这个人是在明钦医生命令我锁门前十分钟左右离开楼房的,我亲眼看着他走到大街上去了。&rdo;
&ldo;还有谁离开过?&rdo;埃勒里继续问,&ldo;在史瓦逊走后和您锁门之前,还有人经过大门离开医院吗?&rdo;
&ldo;一个也没有。&rdo;
埃勒里望望让奈。外科大夫立刻挺直腰板,紧张地等待着。
&ldo;医生,还有一个小问题问您,&rdo;埃勒里开始柔声说,&ldo;这个问题刚才没来得及弄清楚。您还记得我们谈过什么吗?您方才正要告诉我,您的客人是谁。可是探长进来了,于是……&rdo;
埃勒里的话刚说到半截就被打断了。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维利警官在两名警探陪同下挤进了术前准备室。
&ldo;有什么办法呢?&rdo;埃勒里叹口气,脸上略微露出一丝苦笑,&ldo;看来,咱们命中注定要把这个倒霉的问题往后拖了。探长,听取报告吧,不然的话,维利会被满肚子线索胀破的。&rdo;
&ldo;哦,维利,有什么情况?&rdo;老探长问。
&ldo;十点十五分以后,除了让奈医生的客人,再没有人走出医院。几分钟以前,库柏向我们报告过这个史瓦逊的事。&rdo;维利大声说,&ldo;我们写了一份在他走后所有进入医院大楼的人员名单。上面的人我们全部调查过,他们都有人证。现在他们全呆在候诊室,已经下令不准放他们当中任何人出去。&rdo;
老探长笑逐颜开:&ldo;好极了,维利,太棒了!看,埃勒里,&rdo;老探长对儿子大叫着,&ldo;我们竟然那么幸运。杀人犯还呆在大楼里。他跑不掉了!&rdo;
&ldo;我判断,他本来就没准备跑。&rdo;埃勒里冷冷地说,&ldo;我倒是并不过分指望这一点。而且,爸爸……&rdo;
&ldo;你还有什么想法?&rdo;老探长叫了一声,随即转过身来,高兴的神色一下子不见了。
让奈也警觉地抬起头,眸子里闪过一丝奇异的眼神。
&ldo;有一个想法一直在纠缠我,总是在我的脑子里转来转去。&rdo;埃勒里沉溺于梦境似地说,&ldo;暂且设想这样一种方案,&rdo;
他用头向外科大夫那边一点:&ldo;我觉得这种方案可能会使让奈医生的自我感觉好一些。我们先假设进行谋杀的不是让奈医生,而是某一个蛮横无礼的亡命徒,一个厉害而且胆大的冒充者。&rdo;
&ldo;你终于讲点儿人话了。&rdo;满心怨怒的让奈慑蠕道。
&ldo;我们接着往下设想,&rdo;埃勒里继续说。他踞起脚尖,身体微微摇晃,两眼盯着天花板,&ldo;假设这个亡命徒穿上外科大夫的服装,进行了谋杀。但是干完这桩肮脏事儿之后,他应该脱下这套服装。接着,他应该产生一种愿望,尽量使这套服装离自己远一些。因此,我们可以合乎逻辑地设想,他一定把这套带污血的衣服藏到了什么地方。我们现在知道,罪犯还留在大楼内,所以我想,若是很仔细很努力地搜索这栋大楼的每一个房间,可能找到……&rdo;
&ldo;里特!&rdo;老探长喊道,&ldo;你听见奎因先生的话了吗?带上约翰逊和霍尔斯,马上开始搜查!&rdo;
&ldo;我实在不喜欢。&rdo;埃勒里微笑着,&ldo;在这么严肃的时候征引一段经典话录‐‐可是朗费罗似乎很希望我说,记得吗&lso;直到寻获预知的一切……&rso;我可是诚心地祈祷希望你能够找到。里特,就算是帮让奈一个大忙。&rdo;
第九章 暗示
&ldo;现在让我们再次回到那个尚未搞清的问题上来吧。&rdo;埃勒里在三位探员关上门后向让奈医生恭敬地鞠了一躬,&ldo;让我们走回知识的根源之处,大夫,您的客人到底是什么人?&rdo;
奎因探长横穿房间向椅子走去,他在室内轻轻地踱过,小心翼翼地,好像生怕惊破一道禁忌的符咒。埃勒里一动不动地站着。连在大厅里慢慢走动的那些很实际、毫无想象力的警探们也感觉到,在埃勒里表面上漫不经心提出的问题里有点儿紧张的成分存在。
让奈医生迟迟不作答复,他咬紧牙关,紧皱额头,似乎在和自己争论着一道只有自己知道答案的复杂的难题。然而当他开口讲话时,脸上又恢复了平静安然的神情:&ldo;奎因先生,您忙得很,可是您提出的问题却是与事无补,毫无价值简直是小题大做。来访的客人是我的一位朋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