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抓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是这样成为有车有房一族。”她感慨,还有感激。
“你只管安心手下就好。”这些都是君白自愿给与的。
沈墨意受宠若惊,扬了扬眉表以心情,然后,冷不防问:“所以你是不是要离开了?”
她的口吻很是漫不经意,就像朋友之间在随意搭话,即便对方不回应也无所谓。
君白仿佛轻怔了一下,点头,发出单一的音节:“嗯。”
沈墨意浅浅垂覆着长睫,眼里渗出失落,“我就知道。”
把她安排得明明白白,他就能走得心安理得……了?
君白沉默。
该说的话,他在过往对她说过,若要说二遍三遍、许多遍,反而失去意义。
沈墨意转首望住他,问得小心而认真:“是你说过的……鲸落吗?”
那眼神太真挚了,一门心思全在他的回答上。
君白是神明,却非石头心肠,被她望得于心不忍,确定的日子就变成含混地:“大概。”
就在回答完的瞬间,他发现自己已经有了牵挂。
沈墨意反而坦然接受,耸耸肩,嘴角弯出遗然的弧度,“那我们要抓紧时间了,还要好多好吃的特色馆子,我都没带你去。”
“是吗?”君白状似平静的对她笑道:“确实要抓紧时间了。”
这本是个试探,哪知听了他的话,沈墨意再不情愿也只能接受现实。
“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要求,你走的时候,我们就不要互相道别了。”她垂头笑着,没敢跟他对视,“就假装你去环游世界,兴许将来的有一天我们还会不期而遇,这样就很好,你说呢?”
身旁,近在咫尺的距离,安静得连呼吸都感受不到。
沈墨意在心里默数,从1到100,后来连她自己也忘记数到哪个数了,君白用与她情绪相差无几的话声道:“好。”
好。
有了新家,自这夜起就正大光明的住下了。
沈墨意觉得挺大方,既然君白已经把‘鲸落’的事提上日程,证明他的神力恢复得差不多了,她便邀请他住下。
她刚换新环境,对周围陌生得紧,自己住那么大的房子,安保系统再周密也还是会害怕。
有神明做她的室友,真出点儿什么岔子,他的反应总比从虚无之境发出要快。
再者,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舍夹杂在情绪里,让她想要随时看到他。
哪怕不面对面的杵着,只要她知道他们同在一片屋檐下,这种自欺欺人式的‘知道’,也能给她带来一时的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