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越每天都是高兴的,每天都是朝气满满的——在余故里忙的时候,她可以自己一个人坐在楼下的玩具区自己玩,不想玩玩具、又不愿意去打扰余故里的时候,她就陪着妹妹坐在落地窗的前面,盯着外面一成不变的风景看。
每当远处高楼大厦的霓虹灯变一个颜色,她就会欢呼一声,和妹妹击个掌,或者拍一拍妹妹的头,自己就能乐呵上很半天。
乖巧到她都忘记了余清越是一个多需要陪伴的孩子。
她所有的精神支柱,都源于余故里。
余故里好好的,她就好好的。
余故里一旦生病或是不见超过两个小时以上,余清越整个人都会很紧张,会不停的问“妈妈在哪”“妈妈还回来吗”之类的话。
如果再久一点,余清越就会着急的去找人。
听得再多,都不如亲眼看到一次。
白清竹眨了眨眼睛,走到了余清越面前,抽出了余故里桌上的擦脸面巾,说道:“越越,毛巾太重了,我们都扭不干——你用这个给妈妈贴在额头上试一试,不过要记得,等它变的温热了之后,就要马上换下一个。”
余清越看着像是纸巾一样的洗脸面巾,愣了愣,果然把手毫不犹豫的伸进了冷水里,被凉水激的抽着冷气将它浸在水里泡了泡。
终于知道了自己可以做什么的余清越顿时高兴了,用力的吸吸鼻子,蹲在地上,用膝盖把眼睛蹭得通红,却也把眼泪都给抹掉了。
白清竹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看着她一遍遍不厌其烦的用小手摸着余故里的额头,一察觉到有变的温热,就立刻把面巾丢在水里,自己的手冻的通红也毫不在意。
余故里睡梦中呢喃的说着什么。
白清竹将手中的药放在旁边,从她腋下取出了体温计。
三十八度六,高烧。
她隐约也能察觉出余故里生病的原因,一时之间忍不住抿了抿唇,心知自己大意了。
余故里前阵子忙着搬家之余,还要照顾余清越的生活起居,除此之外,又要劳心劳力的和上一个房东打官司,四处咨询相关的案件,还要打起精神去应付工作。
这么多天来,她几乎没有好好的休息过,前一天晚上忙完了一天的事情,第二天还要早起送余清越上学。
骤然之间,搬家结束,余清越的生活重新步入正轨,腿伤逐渐痊愈,官司也尘埃落定,拿到了补偿款……一切的压力骤然消失,她身心轻松了,压着的疾病顿时就爆发了,一下子烧成这样,其实是有迹可循的。
可她还是疏忽了。
早知道……她应该再做的更好一些的。
白清竹捏了捏余故里因为发烧而显得格外有些发烫的手。
“小余。”白清竹喊她,“能听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