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剑上的名字后,少年随即转头看向刀客,因为刀客的那把刀上就有“洪流”这个名字,就因为他的那把刀,自己的长剑接连被斩断,险些送了性命,如今自己这个剑匣里的刀剑全部刻有“洪流”字样,而且洪流二字后面还有断水等名字,难道这都是同一个剑师所铸?
“洪流?小友手上的剑可是刻有洪流二字?”一个看客惊呼发问。
少年抬眼看着那人一眼道:“洪流-断水,洪流-八千。”
那看客听后恨不得将两把剑夺过去观瞧一番,连连叫到:“洪流后面还有名字!宝剑!一定是宝剑!定是开封府铁石轩的藏剑,铁石轩有风雷、暴雪、洪流、天阙四个品级的兵刃,欲得者需有两个条件,要么非富即贵,要么身负绝学,传说有一把镇轩之宝唤做天阙-问情,挥动此剑光影逼人剑气冲宵。”
“既然如此,今时今日就让本主试一试这洪流的威力。”少年身形前探的一瞬,断水剑在身后的剑匣里一挑,又一柄洪流-浊浪飞上天空。
一人同时使用三把剑,可是让所有人大开了眼界,那第三把剑始终被少年挑在半空,时不时的就对刀客发出致命的威胁,就在刀客应接不暇的时候,少年突然使了一记狠招儿,身体猛的前冲,拿短刀的左手压在右腕上,双臂发力劈向刀客面门,完全舍弃了防守,正是武林惯用的同归于尽的招数,踏破黄泉的起势。
自从少年三剑齐出,刀客就越发觉得力不从心,之前他有宝刀做依仗,迫使少年不敢硬接钢刀,所以可以毫无顾忌的发挥着自己的刀法,可是现在少年的剑看上去要比他的钢刀更利,倒是他不敢硬撼少年的兵刃了,周身受到了诸多限制,行动越发死板和呆滞。
退路被浊浪封死,面对少年拼命的招式,他无奈只得硬接这一招儿,刀剑相交时只见火花迸射,金铁交击刺耳的声音让周围的人难受的直磨牙,让人有趴在地上挠石头的冲动。
两人一触即分,刀客在查看刀身的同时还看到了自己手臂上的血痕,那是少年收回浊浪时在他手臂上留下的,伤口虽然不深,但再次证明他并非少年的对手,逃跑的念头在脑海中慢慢滋生。
少年并没有把踏破黄泉接下去,他只是用了这一招的起势试试剑的硬度,洪流果然没有令他失望,虽然断水和刀客的大刀上都留下了生硬的口子,但是用了这么大力兵刃都没有断,足以证明这是好剑。
按理说江湖纷争极少有人这么使用刀剑的,刀刃对刀刃硬砍对兵刃的伤害是极大的,在这个好刀好剑都十分金贵的年代,一把趁手的兵器会受到主人格外的重视,谁也不会轻易去伤害自己的兵器,少年的这种打法已经非常穷凶极恶了,看的众人无比心疼。
刀客逃跑的决心开始慢慢的坚定起来,他现在已经不能去顾忌那个漂亮的小娘会不会把自己射成蜂窝了。
而少年在确定了洪流的刚硬之后,气势陡然间一变,剑势不在轻快灵巧,反而显得势大力沉用长剑猛劈猛砸,短剑连刺带挑没有一点花式,更是在挥剑的过程中去砸第三把剑的剑首和剑尾,刚才还在天上跳来跳去的浊浪此时像个风车一样围着二人旋转,不时在刀客的身上划出冰冷的伤口。
刀客面对如此怪异又对势不可挡的攻势,再也压不住胸口的一口浊气,张开大嘴嚎叫着不顾死活的与少年硬拼硬砸,仿佛回光返照一样的拼死反扑,在抓住一个空档之后死命的回身横扫,看上去拼着两败俱伤也要把少年拦腰砍断。
如今少年有用不完的宝剑在手,如何还会与他同归于尽,斜踏一步双手上下一错,让双剑如剪刀一般去钳对方的大刀,左脚点地右脚在身后一勾一送,飞舞中的浊浪就如长枪一般自腰侧射了出去,只要他的双剑钳住钢刀,浊浪即使不能射杀刀客也能逼他钢刀脱手。
但是事情并非少年所想,那刀客在长刀即将与双剑相撞的一刻,双手斜刺里向后挪了三寸,让本该与双剑撞击的刀身往后撤了一尺,使刀头顶在了少年的双剑上,随后双手向前一送,借着挥击和前送的力量脚尖在身前一点,竟是将自己顺势抛了出去,半空中再挥一刀将浊浪砸的远远的,落地后一个乳燕到翻身在地上点了几点就冲击人群之中。
这是刀客早就选好的退路,他算准这种情况下,谁也不敢去射杀这么多武林同道,否则必定会招致灭顶之灾,用这些人去阻挡那些人的弩箭是最明智的选择。
等到那些江湖人散开,他早就跑出弩箭的射程范围了,而少年经他一推之后,按两人现在的距离和体力来看,能否追上自己尚且两说,即使真的被追上了,那他面对的也是少年自己,而不是还有一旁虎视眈眈的弩箭。
少年也是强撑着一口气力拼刀客,被他一推之后竟是连退数步,在地上转了好几个圈子才稳住身形,再一抬头刀客已经冲出人群了,急的少年抬腿就追,可是还没等跑出几步,就发现眼前的看客们纷纷抱头鼠窜。
少年回头一看,刚才的女人枪指刀客,那些大弩也随即指向长枪的方向,等那些看客让出空地,刀客已经跑出去三十丈余,眼看着就要钻进石滩对面的树林了。
三十丈,那些大弩能不能射那么远少年不知道,但是射到刚起步的他却是没有问题,所以他不能在向前追,只能徒然的站在原地,等待着上天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