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伏寿才满脸质疑道:“苏卿啊,适才义真老将军他们也都说过了,少了这几千兵马,我们根本没有足够兵力攻下襄阳,你现在又说你不破襄阳誓不罢休,你这不是有些自相矛盾了么?”
“臣是没有足够的兵马,但这并不代表,臣没有办法攻下襄阳啊。”苏哲嘴角掠过一丝玩味的诡笑。
伏寿一怔,蓦的眸中涌上几分惊喜,忙问道:“莫非苏卿想到了什么破敌妙计不成?”
苏哲却笑道:“妙计臣确实有,只是天机不可泄露,请娘娘允许臣也卖个关子,相信用不了几日,娘娘就可以知道答案。”
伏寿听到他说有妙计,不禁面露惊喜,心下迫不及待的想要追问,苏哲到底有何计策。
话到嘴边,伏寿却觉的有失自己皇后沉稳的风范,便淡淡道:“既是如此,那本宫就坐看苏卿的表演了。”
“苏车骑,你到底有什么妙计,不妨直言,这里又无外人,何必要在娘娘面前故弄玄虚。”皇甫嵩却无伏寿那么好性子,不悦的催问道。
“哎呀呀,天色也不早了,该吃饭了,大家都散了吧,各回各家,各吃各饭。”
苏哲假装没听到,顾左右而言他,揉着肚子摆出一副饥饿状,笑呵呵的扬长而去。
李严等诸将,虽心存疑惑,却又都知道他们的主公,向来神机妙算,说不定这一次也不例外。
于是,诸将便只能按下狐疑,各自散去。
将台上,只余下了伏寿和皇甫嵩。
伏寿便压低声音,问道:“义真老将军,你说这苏子明,他能想出什么妙计破襄阳呢?”
皇甫却皱着眉头,摇头道:“此人看似漫不经心,却城府极深,智谋深不可测,恕老臣愚鲁,实在想不出他在这种不利局面下,能想出什么妙计。”
伏寿心头一震,眼眸中涌起深深好奇,却是叹道:“罢了,我们也不用多猜了,这苏子明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让本宫失望过,希望他这一回,可不要演砸了。”
她喃喃自语,望着苏哲那年轻的背影,心中忽然间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依赖感。
“天下间,我能够依赖的人,只能是天子才对,伏寿啊伏寿,你是怎么想的呢……”
伏寿摇头自嘲,深吸几口气,强行屏弃了那莫名其妙的念头。
……
襄阳城。
州府之中,酒香四溢,肉香糜糜。
正堂内,刘表正设下小宴,与众文武共饮。
刘表一杯接一杯,谈笑风生,从新又恢复了名士的风范,脸上流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近日以来,已有数百名苏军士卒,弃暗投明,重新投奔到了他的麾下,证明徐庶的计策起了效果。
士卒逃亡,苏军不但要军心动荡,人心不稳,兵马数量也将大大削弱,这自然是刘表所乐见的。
而今日刘表又收到消息,蔡瑁统帅的长沙军,以老将黄忠为平叛先锋,一路连战连捷,已收复了武陵郡,南面的零陵和桂阳二郡为之惊恐,已上表表示愿意归顺。
荆南三郡叛乱已平,蔡瑁已经率领大军过江,正在从江陵赶往襄阳的路上。
己军兵力增加,而苏军兵力削减,此消彼涨之下,刘表已不仅看到了守住襄阳的希望,甚至看到了把苏哲聚歼于襄阳城下的可能性。
心情大好之下,刘表便设下此宴。
“元直先生呢,为何还没有到?”刘表笑问道,作为献计者,刘表自然要大大赞赏徐庶,亲自派出次子刘琮去相请。
刘琮却拱手道:“回禀父亲,儿去馆舍之时,元直先生已经离去,他留下口信,说是要亲自往夏口一趟,说服黄祖提兵北上,前来援救襄阳。”
听得徐庶竟然不辞而别,刘表笑容一收,流露出几分不满。
蒯越却道:“主公几次召黄祖前来,黄祖始终敷衍不肯发兵,若这徐元直当真能说服黄祖,到时江夏兵和长沙兵两路人马一到,我军数量便将数倍于苏贼,说不定真能趁势把苏贼歼灭于襄阳城下啊。”
本是沉着脸的刘表,一听这话,脸色顿时转阴为晴,点头笑道:“不错不错,异度言之有理,这元直先生非同常人,有他亲自出马,必可说服黄祖!”
说罢,刘表是心情大悦,信心狂燃而起,不禁冷笑道:“苏贼啊苏贼,你现在终于碰上克星了吧,徐元直前来辅佐本府,当真是天要灭你啊,哈哈哈~~”
得意兴奋的笑声,回荡在大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