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谦虚呢。”萧妍捧着手里的青瓷茶盏,淡淡地笑了:“宫中姐妹饱读诗书,多才多艺,是后宫之幸事。”
晨昏定省完,沁阳宫中,荣妃坐于暖坐中,抚着护甲上的绿宝石,幽幽道:“倒是本宫从前小看了那阮常在,却没想到她孩童般的面庞下竟藏着颗蛇蝎心肠。”
沉影奉上一盘点心,小心翼翼问道:“娘娘是觉得,被衾之事,与阮常在有关。”
“何止被衾之事,你可记得,本宫半年前小产之时,徐太医同本宫说过,本宫似用过麝香?”荣妃说着,目光狠戾了许多:“她既安了害本宫的心,本宫便不能让她再活了。”
荣妃拿起一块芙蓉糕却久久未动,沉思许久忽而又将芙蓉糕放下,“给本宫把喻呈材叫来。”
“是。”
入夜,萧妍穿着一件黛色氅衣,坐在廊下,手里捧着汤婆子,只听见呜呜的风声。
“你听这风声。”萧妍竖起手指,向上指着,仔细分辨着外面的声音。
毋越还来得及搭话,魏禧材从后门入了凤仪宫,脱下了身上的黑袍,嘴角噙着笑意,向萧妍行礼道:“奴才不负娘娘所托。”
“看见了?”
魏禧材浅浅颔首,“回娘娘,奴才看的真切,入夜后,沁阳宫的喻呈材带了两个人悄悄去了景祥宫,在阮常在的寝殿外装神弄鬼。”
萧妍扬起唇角笑了笑,靠在了躺椅上,一下一下地摇着:“荣妃,果然还是出手了。”
“娘娘,那咱们。。。”魏禧材的眼角眉梢也染上了一层笑意。
萧妍转过头,与魏禧材和毋越相视一笑:“自然是不能让荣妃就这么干干净净地脱身了。”
第二日,天空中的灰色才刚刚褪去,一抹抹淡蓝便又染上了天。
“娘娘,时间还早,不再睡会了吗?”毋越一边掀开床幔,一边关切道:“您这两日,好似睡的不太好。”
毋越常为萧妍守夜,萧妍在房里辗转反侧的声音,想必毋越也是听得见的。
萧妍撑起身子起床:“没事,睡不着便不睡了吧。”
说完,透过窗看着刚蒙蒙亮的天:“替本宫梳洗吧。”
晨昏定省时,萧妍见阮秋霜脸色惨白,心里虽明镜似的,却仍是轻声关切道:“阮常在这是怎么了,是这两日饭菜不合口味,没吃到合胃口的饭菜,怎的脸色这般苍白。”
荣妃扬唇嗤笑了一声:“怎的在皇后娘娘眼中,阮常在就是个毫无心思只是知道吃喝二字的。。。”
荣妃轻笑一声,将本想说出口的「蠢货」二字咽了回去。
萧妍见荣妃自知收敛,便没搭腔,同毋越道:“快为阮常在奉盏牛乳茶来吧。”
阮秋霜无精打采地谢了恩后,捧着牛乳茶浅浅喝了一口。
沈玉蓉见阮秋霜杯中的牛乳茶香滑,抚着小腹不好意思地笑笑道:“这牛乳茶香甜,嫔妾也想讨一杯来喝。”
萧妍莞尔,“你如今一人吃两人补,多进些吃食,总是没错的。”说完,也让毋越给沈玉蓉奉了一杯牛乳茶。
本是一片和谐的氛围,阮秋霜忽然颤抖着双手,喃喃道:“有鬼啊,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救救嫔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