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眸色深了深,那句有关系差点脱口而出。
不过他还是把已经到嘴边的话语咽了下去,改口道:&ldo;这洞府这么大,你一个人的确冷清。而且你又是个马虎的性子,放你自己在这,这伤口好的时间能生生拖慢几倍。&rdo;
&ldo;所以呢?&rdo;顾时一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他就听见沈言道:&ldo;所以,你这段时间到我那里住。&rdo;
&ldo;这种小事就不用麻烦师傅了。&rdo;顾时一努力争取,&ldo;更何况我也不是那么马虎,肩膀上的伤不会总是裂开的!&rdo;
沈言默默将视线放在了他重新包扎过的肩膀上。
顾时一:……我说这是个意外你相信吗?
最终他还是被沈言拽着另一条没受伤的手臂,进了那个比他的高档了不知多少倍的洞府。
&ldo;真不愧是宗门的高层。&rdo;顾时一看着洞府后面种满了稀有的灵药,再想想自己洞府里那些,不由小声感叹。
&ldo;如果你想要,伤好以后可以带一些回去。&rdo;
把人强行带回来的沈言,心里莫名的焦躁已经减轻了许多,此时也是大方的很。
&ldo;不,不用了。&rdo;顾时一连忙摆手拒绝。
他可还记得孟泽死的原因,就是因为贪婪,索求无度,才被沈言直接捏碎神魂,魂飞破灭。
他现在决定当一个乖宝宝。
沈言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只是把他领到侧间,道:&ldo;这几日你先住在这里,如果有需要就和我说。&rdo;
想了想,他挥袖,几个玉简静静摆放在中央的红木桌子上:&ldo;你受了伤,就看看功法打发时间好了。&rdo;
顾时一一愣,心里当然是十分开心的。
他来到这不就是为了这些功法吗,现在没费什么力气就得到了。这么看来,住在这里还是有好处的。
&ldo;谢谢师傅。&rdo;他道谢的表情多了几分真情。
&ldo;你好好养伤才是对我最好的感谢。&rdo;沈言面色不变。
他转身走出这间屋子,进了主屋后,却是拿出一个铜镜,轻轻敲了两下,上面竟是渐渐显出画面来。
赫然就是顾时一的身影!
他用一种奇怪纠结的表情看着镜中的青年,束起的长发从脸旁垂落,散在那铜镜上。
莹白的指尖拂开上面的发丝,顺势摩擦了那青年的脸部。
然而,即便如此,他的眉头还是越皱越紧,最后终于忍不住放下铜镜,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在用那灵敏异常的耳朵捕捉到了水声后,他一个箭步迈到桌前,拿起了那面铜镜。
上面雾气蒙蒙,可以隐约从里面看到,青年褪了衣衫后,半仰着头坐在木桶中。
温热的清水漫过他的锁骨,雾气迷失了他的面貌。
沈言盯着眼前这算的上是美景的一幕,目光从奇异慢慢变成坚定。
再看向那个毫无危机感的青年时,已经带上了猎人看向猎物时的那种势在必得。
正泡在热水中十分享受的顾时一猛地打了个寒颤。
狐疑地望了望四周,没发现什么异常后又将自己泡回了水里,下意识地将身体向下沉了沉,又忽的想起自己肩上有伤不能沾水,连忙坐直身体。
刚才那种被凶禽盯上的感觉逐渐淡下了,顾时一泡着泡着就开始走神。
他在想自家爱人这一世到底在哪里。
实在这个时间段,还是在千年后的时间段里?
按他现在见过的人里来排除,墨晟估计不是,爱人不至于那么害羞。
高然也不像。
沈言倒是有几分感觉,但是不是顾时一夸张,他是真的觉得自家爱人除了自己不会去宠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