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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第2页）

也该着我运气好，得了一床可怜姑娘被迫不要的新被子，下午又在木匠那买了两张桌子和一个盆架，这才让屋里有了几件家什，我自己的衣服都只能是叠放在炕上，连门窗都是那天下午一起修的，不然在那样一个漏风的屋子里睡一晚上，等天亮我铁定就起不来了。&rdo;何大妮轻描淡写地把她刚回家时的情景告诉给长辈们听。

&ldo;报应呐，都是报应，叫他们生个那样的好儿子，叫他们随意欺负你，看看他们过的什么日子吧，都是报应！&rdo;老夫人咬牙切齿地道。

&ldo;外祖母，您别太生气，那些日子都过去了，现在我好好的呢。&rdo;老夫人的情绪波动实在太大，何大妮赶紧忙着宽慰。

&ldo;好什么呀，你不就是当了医徒后日子才好过一些，考中医婆才彻底翻了身。

这要是万一没考中医婆，你会怎样？&rdo;老夫人问了一个全家人都想知道但一时都没顾上问的问题。

&ldo;要是没考中医婆，照宫里规矩，那就是个普通宫婢，得干到五十岁才能离宫了。&rdo;何大妮的语气依旧淡然。

&ldo;哎哟哟哟哟，老天保佑啊老天保佑，我儿提前回来了，乖儿乖儿！当年你上京城时，你舅舅得到消息晚了，一路上追都没追到，我们连你进京前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气愤不过冲到何家耙你爹臭骂一顿，当时两家都叫了人手，差点打起来。&rdo;老夫人又是一阵激动，表嫂赶忙帮着抚胸抚背。

&ldo;怎会闹得这样厉害？！&rdo;何大妮大感惊讶。

&ldo;这个说来话长了，这也是为什么在你日子最难过的那几年里，我们没有管到你的原因。

那时候已经自顾不暇，对你关心不够，可要是知道你被那恶毒女人那样虐待，我们就算日子再难过也要抢你回来抚养，才不管他何家什么脸面呢。&rdo;老爷子心情有些沉重地拿起茶杯，氤氲的热气挡住了他的表情。

&ldo;舅母手上的茧子是不是就是那几年操劳家务磨出来？家里曾发生过什么变故？&rdo;何大妮关心问道。

&ldo;哎呀，妮儿怎么知道舅母手上有茧子？&rdo;杨方氏好奇问道，家人也都一样好奇。

&ldo;舅母，就是刚刚给您见礼时，咱俩不是手握手么，就这么摸出来的。

茧子一旦磨出来就再褪不掉了，最多变薄软化，但在生过茧的地方摸着还是有层硬皮，甥女也是做过粗活的，手上也有这样的茧子，也是近几年没再做粗活茧子才慢慢薄了些。&rdo;何大妮笑着解释道。

&ldo;原来是这样，妮儿说得不错，家里正是过了几年艰难日子，所以才没法照顾到你，连打听一下你的境况的心思都没有，只想着家里怎么过。

你舅母本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那几年一肩挑起家里家外的所有事情，也真是苦了她了。&rdo;老夫人想起往事，伸手去牵儿媳妇的手，&ldo;好在一切苦尽甘来，我们杨家又重新起来了。&rdo;

&ldo;外祖母，能仔细说说么，我想听。&rdo;何大妮觉得杨家的这场变故可能不比何家的小。

&ldo;我来说吧，这事得从你继母进门时讲起。&rdo;舅舅杨珏接过话茬，继续下去。

&ldo;舅舅请讲。&rdo;何大妮端正坐姿洗耳恭听。

&ldo;当年你娘去世后，你爹曾经把你送到家里托我们照顾过一阵子，直到你继母进了门才把你接了回去，那时你还小这些事怕是没有印象了。&rdo;

何大妮点头，&ldo;的确是，我对小时候的事印象很模糊。&rdo;

&ldo;你继母刚进门头一年，我们经常上门探望你，看到她对你还可以，我们也不要求她待你像亲娘一样，只要你生活无虞我们也就满意了。

等到你大弟弟出生后，我们也去看过你几次，那时你的情况还没有变化，而且我们也想过，幸好你是个姑娘，妨碍不到她儿子什么，她只要对你态度不变都算挺好，既然是继母我们也不强求她太多。&rdo;

杨珏歇了口气继续道，&ldo;但这之后，我们家里遇到变故，你也知道做古玩的风险很大，一件所谓的古董万一看走眼，那损失就大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