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伟颓丧地糙糙点过银两,点头道,&ldo;还有多,爹爹找给你。&rdo;
&ldo;不必麻烦了,多的就当请爹爹吃茶。
爹爹请自便,女儿先去外面招呼别的客人。&rdo;
何大妮礼数周到地行过一礼,不管何大伟他们三人的神色表情,自顾自到外面招呼众街坊,大家一起谈笑寒暄好不热闹。
稍顷,时辰到,酒席开始,店伙计流水般地从后厨端来一道道菜肴摆在桌上,何大妮一手执壶一手端杯,挨桌敬酒,她并不吃东西,只招呼大家痛快吃。
这家酒楼今日完全是包场,楼上楼下还有雅间都坐满了人,何大妮光是敬一圈酒下来,就累得她够呛,幸好酒壶里灌的是开水,要不然她非喝趴下不可。
街坊邻居们大块朵颐,也没人关注请客的东家喝的是开水还是美酒,他们只顾尽情享受这些从来没吃过的美食。
何大伟一家吃的那间雅间何大妮也进去了,杯子一举意思意思就出来了。
何大妮敬了一圈&ldo;酒&rdo;下来,她就躲到掌柜的柜台后面,那里有预先给她准备好的点心,何大妮就靠这些点心垫一垫,休息一下,然后端起酒壶又来敬第二圈,跟着再休息一下再敬第三圈酒。
三圈酒敬下来、酒席进入了尾声,何大妮站在楼梯台阶上放眼望去,来吃酒的人多数都已是酒足饭饱,最后店小二抬着煮米饭的大木桶,把捅里一包包包装好的点心送给所有人,一人一包,人人有份。
领完了点心,这顿酒席就彻底结束,何大妮站在酒楼门口恭送街坊,何大伟一家混在人群中匆匆走过,而何大妮也只当没看到,忽略过去。
送完了客人,何大妮跟掌柜结完账,道别走人,刚才一道留下吃酒席的车夫此时已经把马车驶到了酒楼门口等着何大妮。
何大妮脚踩着凳子,刚要往车上爬,忽听身后有人叫自己,转身一看,是胡家大嫂,只有她一人,身边无胡家其他人。
&ldo;胡大嫂,你有事找我?&rdo;何大妮站在车旁问道。
胡家大嫂走上前去,神秘兮兮地问:&ldo;大姑娘,前几天你说有办法解决我家那个麻烦的桂花?&rdo;
&ldo;哦,你说这个,是啊,我需要个随侍身边的丫头,看你家桂花女红挺好,想说日后就由她来打理我的四季衣裳,另外再做些洒水打扫的活儿,包吃包住,月钱一两半到二两银子。
不过桂花到底是自由民,我也就随便说说,桂花虽然八字不好,但我想肯定会有鳏夫老光棍什么的乐意娶她,只要她嫁了,你家就不会被人说闲话了。&rdo;何大妮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淡淡地道。
&ldo;是啊,桂花的婚事真是愁死人了。
你说的那个一两多到二两银子一个月是真的?&rdo;胡家大嫂话锋转得真快。
&ldo;当然是真的,这是京城的行价,等熬长了年月,从下等升到上等,月钱还能再加。
另外死契和活契的价钱也不一样。&rdo;何大妮随口胡诌,桂花要是真跟了她,那就是一等丫头,月钱起价就不一样。
&ldo;哦哦,原来还有这么多区别啊?&rdo;
&ldo;这是自然,要是地位不同的人都一个价钱,谁还会老实做事呢。&rdo;
&ldo;说的是,说的是。
那死契和活契又怎么算啊?&rdo;
&ldo;活契便宜,时间到了就可以回家。
死契贵,不可赎人,除非主人家主动放人。
不过……&rdo;何大妮语带保留,引诱胡家大嫂。
&ldo;不过什么?&rdo;胡家大嫂果然上当。
&ldo;不过,主人家都比较乐意年纪小的签活契,本来年纪小就便宜,活契又便宜,便宜加便宜,一个人要不了几两银子,等契约期满小孩子正好长大到婚配的年纪,顺顺当当赎身回家成亲,主人家也落个善待下人的善名。
死契就不同了,年纪大些又无依无凭的才会签死契,比如像是卖身葬父葬母的,要是有些专长的,卖身钱还能更多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