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哥”腿上的冬菊虽然眼睛里带些失望,但是见这顷刻间汗如雨下的哥哥这个样子,心儿疼了,吻了吻哥哥的额头上怜爱地问。
“可能是伤口裂开了!”
“是啊,流了好多的血!这床单都染透了,伤口还在汩汩地往外渗血呢。翻过身,我找个东西给你扎好!”
窗外的猫猫怀春发情的叫声依然很凄惨,而且越来越高亢,最后,最后却在一声闷哼中划破天际,在薄纱一样美丽的月夜里戛然而止。
“好啦?”
“恩!哥你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伤口还说没事。明天你得去镇卫生院去打个针,知道吗?”
“这点又算什么?打针嘛,我看不必了,农村里长大的孩子有几个没有被狗咬过的?你看到又有几个得了疯狗病了?都是咱报子湾里的鬼,吓唬人的!步仕仁才不吃那一套呢?好啦!别想那么多了,猫儿也休息了,你也快睡吧!”
月光穿过窗户,洒在冬菊写满幸福和满足的粉脸上,自然,安静,美丽极啦。
“好好睡吧!明天的阳光会更加灿烂的”步仕仁揩了揩怀里妹妹眼角里的泪花。
嗯!冬菊应了一声,把头枕在哥哥的怀里,乖巧地合上了美丽的大眼睛。女人最需要的是安全感,从小到大,从小女孩到老女人,她们穷其一生,就是为了寻找一种感觉,那是幸福的感觉,满足的感觉,安全的感觉。不过一会,冬菊便入睡了,甜美地睡了,嘴角边挂着一丝甜美的,满足的,幸福的笑意。
那么好的月色,注定是诗人、词人、浪漫情人们的夜!怀里抱着漂亮的妹妹,今夜必定无眠成了步仕仁最好的注脚。一度熊熊燃烧的烈火在倾盆大雨下慢慢熄灭,今夜的步仕仁战胜了自己的本能!
他暗暗下定了决心,这一生他要保护好两个人,呵护好两个女人,一个就是让他魂萦梦牵,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李淑媛;一个便是怀里的这个清纯如水的小妹妹。
早饭很简单,就是蒸了两个红薯。两个人便一手一个,背起书包,拿着一包竹笋出了门,高兴地往学校路上走去。
“妹,我眼皮怎么老是跳着啊?”
“左跳财右跳灾,是哪边眼皮?让妹看看!”
“好象是右眼,蒙了右眼,又感觉象是左眼,哎呀!不知道啦!管***,老子才不信那些,咱们快走吧!”
“步仕仁,你等等,和你说些事!”又是在冬菊被杜得欢欺侮的那段路上,一个陌生的声音把步仕仁叫住了。
天啊!在咱步家村,敢于这样直呼步仕仁大名的人还没有出生的。步仕仁很奇怪,嗯!应了一声便站住了。
一个男子,一米七几个子,小平头,小胡子,刀疤脸,白色牛仔裤很烂很破,油得发黑发亮,叨着滤嘴纸烟,说出来的话比喷出来的烟味还要脏还要臭!
“又不是急着去搞那事!过来,老子有事问你!”
“我并不认识你!”步仕仁冷冷地说。他迅即用眼角扫了一眼密林里,感觉仿佛有些人影在晃动。
“喊这个小美女先走吧!是关于你爸爸的事,你不会不感兴趣吧?”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是祸躲不过!更何况是**!步仕仁很清楚这一天迟早会来的,自从那次从杜得欢魔爪里救走冬菊之后。他好奇的只是为什么没有杜得欢的影子。战争叫女人走开!便对冬菊说:“妹,这竹笋你拿着先走,哥哥还要处理些事,马上来!”
“哥,你们认识?”冬菊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平头,感觉有点不对劲。
“还不快走,美女!虽然我胡兰生立下规矩,从不为难女人,但你这么不知趣的话,别怪老子临时改变主意啊!”
小胡子双拳互握,捏得关节处咯咯作响,看着漂亮的冬菊,笑得虽然有些豪放,但笑意里有些猥琐。这眼光让冬菊觉得有点恶心,也有点冷,尽管这是四月天里的,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
“去吧!妹,胡兄弟原来是哥的好朋友,咱们约好有点事谈的。你到了学校,先把竹笋给李老师,叮嘱她别急着剥皮,这山货,剥了皮,老得快!”
“好呀!哥,你忙完,快点来啊!第一节课是李老师的,朱自清的《背影》。”
看着妹妹远去的背影,静静地对着林子里说一声:“别躲着啦?有几个?一块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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