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吃过晚饭,向冬菊撒了个慌,便拿起上次穿的东午衣服便往村长家走去。
玉花家在步安静家后面。村道小路上千条,但通往村长家里的路却只有一条,必须要绕过步安静老爹家的牛舍。
虽然又是月夜,但是月亮却躲在乌云背后,给于步家村的光辉实在是有限的。夜色很黑!以致于步仕仁走路时必须要格外小心,生怕脚尖碰触脚下垫得并不太稳当的小石板。他几乎是匍匐前进的,一是可以更近地辨认脚下的路;二是为了不被人发现。这牛舍也着实修得太过寒碜了,只要步仕仁站直了,不会掩过他胸以上的上半身。再说根本没有木板抑或石头砌墙,不论怎么着,只要步仕仁一不小心,就会被那些坐在安静老伯家的人发现。
但凡什么事物都是辩证的!安静和喧哗也是如此。这个时候的步家村是格外地安静,静得让人害怕;然而步安静老伯家却是喧哗的,远远地他能看清楚村长和支书在争吵着,争得村长面红脖子粗。他的骂声步仕仁听得清清楚楚:“你支书做事也要一碗水端平啊!去年你杜家寨死了个寡妇,还不是让村委会负责的。现在我步家兄弟死了,你说他膝下有子,不管村委的事,这算什么话?这不明摆着欺负咱步家寨没有人了吗?”
支书说:“东午同志,请注意你的身份,注意你的党性。这一码事归一码事,你不能混为一谈。去年我们帮助那林寡妇,是扶贫济困,充分体现我们村委代表了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展现我们村支两委领导的高风亮节!这也有错吗?关心、照顾、偏袒一个寡妇你就数落我的不是,你的党性哪儿去了?我跟你说,别说关心一个寡妇,就是十个,一百个我们村领导都要去主动关心,这个头,我们不带谁带?至于步安静老叔吧,我看村委会就送个红包得了,他是信过三赎基督的人,三赎基督你知道那是什么吗?那是邪教!他是信奉邪教的人,是和我们党员背道而驰的人。这样的人死了便好了,就算多死几个也是好的,我们没有为之操办后事的义务。东午村长,你可要警醒一点,这关乎立场的大事上,我劝你还是要谨慎一些,不要感情用事,须知道这是原则问题,是定性问题,是检验一个党员立场是否坚定,素养是否靠得住的核心问题,你得给我记住啦。亲情是亲情,原则是原则,你总不能混为一谈的啊!我看这事,咱不能向邪教低头,也不能向亲情妥协。这治丧费用我看村委会是一分钱都不能出的。会计,你别占着茅坑不拉屎,也表个态!咱也来个少数服从多数!这么严肃的事,我和东午可不能锤头剪刀布来决定啊?”侧过头,刚才还坐在自己旁边的会计没了踪影,自言自语地说:“怪了,刚才还好好地坐在这里?哪里去了呢?”
“朴德味!朴德味!”村长也不见会计,他是个急性子,立马就扯破嗓门喊叫起来!
牛舍里突然冒出一句话来,不过只有步仕仁一个人听得清楚。
“德味!德味!村长叫你咧!”
“得味得味!什么***得味!都塞半天了头还没进得一半,得什么味!”
“是村长,好象很急呢!”阿平婶的声音。
“哦,他急?我比他还要急呢!让他们等会儿。阿平,你那肚子也太大了点了吧,我怎么用劲,但还是先触着你那皮球一样的大肚子。”
不用置疑,另外一个人便是村长喊破了嗓门也装作没有听见的德味会计了吧。自己也一曾不知道牛圈里面为什么总有些哼哧哼哧奇怪的声音,想着安静伯自从卖掉那头全村最为彪悍的大黄牛之后,这个破牛舍就再也没关过一头牛,牛屎都难得踩到一坨,乍还会有牛儿的喘息声?借着月色,又把头探进去了些,原来这哼哧哼哧的声音原来是你们俩整出来的啊!老子倒要好好欣赏欣赏你两个是怎么整出味道来!便稍稍抬起了头,往得牛栏里面一瞅:
牛舍内,一男一女正在搂抱纠缠着。女的不停地埋怨道着说,‘你如果不是肚子也大,还不早进去啦?'
怪不得人们都怕肥来着!原来是肚子大了,做个爱都这么不方便啊!
又努力了几分钟,还是象一对儿七星瓢虫一样,折腾了半天,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突破!外面的喊叫声越来越急!德味会计放下了怀里的阿平婶,整了整裤子,朝外面吼道:“喊什么喊!去茅屋窝个尿都这样催个死!”
阿平婶一脸地失望,冲德味数落了几句:“没用的家伙,攒点回去往你老婆身上去尿吧!”阿平婶白花花的屁股肉在月光下肥嘟嘟的,亮闪闪的,极是绚丽夺目。步仕仁看得有些眼花,黑暗中摸得了一小石块,朝那白花花处一掷。
只见阿平婶摸了一下自己的屁股,还以为是朴德味出去时摸了自己,对着德味的背影自言自语的说:“以后看谁还敢说老娘不是美女?这***朴得欢见了老娘还不是大骚股(没阄过的公牛)经过绿油油的麦田一样,走老远了还要回头来上这么一口!”
嘿嘿!肚子大得都分不出哪是前面,哪是后面的人还认为自己是美女。要美女,跟我来,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美女。
步仕仁暗笑着,继续匍匐在前往通往村长家的性福小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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