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湘双手托腮,心中暗道原以为他说不胜酒力是谦虚,没成想是真的,这才喝了几杯便醉了。
“阿瑜,你有没有秘密?”
凌书瑜撅起眉头,思虑之后又重重点头,“有。”
“是什么?”
他将脸凑近,仔细辨认道,“你是阿湘……我跟谁都可以说,但是阿湘,不行。”
“为何?”
“因为,她会恼我。”
“你坦白说,我不会告诉她的。”
见他依旧不松口,颜湘转了转眼珠,引诱道“那我跟你说一个她的秘密作为交换,如何?”
尽管已经醉了,凌书瑜却还言辞义正地拒绝道“不,倘若她想让我知晓,会自己告诉我的。”
颜湘微怔,而后又笑骂道“呆子。那你的秘密,我也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听。”
不到半刻,凌书瑜实在撑不住,索性便趴着石桌睡了过去。
颜湘伸手拨开他面前的乌发,紧盯着这张优越的侧脸,忽然想起那算命的道士。
前尘已尽,斯人已矣,那我是否要困在这里一辈子了?
顺应天意,我又该顺应什么样的天意……
修长白净的手指贴近他的嘴角,颜湘心中一动,随后缓缓俯身凑近,近到她忍不住担心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会将对方吵醒。
就在唇瓣几欲相贴之际,她又倏地起身,捂住自己发烫的双颊,心中暗恨。
相里钰说得对,她一点儿也不矜持。
她叫来侍从将凌书瑜扶进房里,又细心叫人准备了解酒汤,安排好一切才乘车回相里府。
经过颜湘的开解,凌书瑜显然比前段时日放松了许多,但紧接着,边境传来噩耗——中鹿关失守,永王战死沙场。
锬朝军队如今已兵临侗州城下,若侗州再失守,他们下一步便是直捣京城,而霁朝朝堂此刻已乱成一团,在商议是否迁都了。
凌书瑜得知消息,便立即给江逸宁去信一封,问询他的打算。
“宁哥如今在何处,没被战争波及吧?”颜湘听到风声,也赶来询问。
“先前他游历到侗州,便一直在帮当地救济灾民,如今应当还未离开。”
“希望他一切平安,只是永王身故,对他打击肯定很大。”
“但愿他能挺过这一关。”
次日,颜湘随相里夫人一同去庙里祈福,她本是不信佛神,但如今也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内心虔诚道希望战乱平息,宁哥无恙;希望亲人健康长寿,家业不衰;希望阿瑜平安喜乐,事业蒸蒸。
她起身要去燃香,但有一支始终燃不起来,寺庙的师父说,是昨日下雨导致香受了潮,便又给她换了新的。
除了寺庙,一阵凉风袭了,其间还夹杂着潮湿的雨气,引得颜湘打了个喷嚏。
“相里夫人,颜妹妹,这么巧啊,你们也来这儿?”
周婉带着惊喜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