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啊,很好看。”
“喜欢便好,”他捋了捋她的发丝,“真想看到你穿红嫁衣的模样。”
颜湘被盯得羞涩,垂眼道“很快便能看到了。”
凌书瑜没应答,只是扬起脖颈亲吻她的前额、眼眸,再从鼻梁一路向下,最后禁锢住那张柔软的唇,却不同与以往的温柔,反而带有几分霸道。
颜湘有瞬间觉得他好像要将自己生吞活剥了一般,可又不舍得推开,感受着他在自己唇瓣上辗转流连。
良久,凌书瑜放开她,哑声道“今日晚些回去,好吗?”
沙哑的声线勾走她的意识,她迷糊地睁开眼,看凌书瑜此刻两眼汪汪,鬼使神差道“好。”
末冬本就寒冷,如今又起了大风,冷气便趁机钻进人的衣袖,直达心底。
“朕经过再三思量,觉得凌少卿的担忧不无道理,若人贩猖獗,难以保障良家妇女的安危,故同意将买卖妇女列入禁令。”
“陛下英明。”凌书瑜说道。
“陛下,今日加了这条禁令,明日便就要准许女子读书做官、习武从军了,往后谁还相夫教子?这将老祖宗定下的规矩置于何地?!”
“此等大事,朕自然会再思量。”
方岩见圣意已决,又气急败坏道“陛下,微臣要弹劾凌少卿,从最初罔顾律法私闯重臣府邸,再到出任知州时擅离职守,在职期间多次犯错,已不适合再担任大理寺少卿一职,请陛下罢免他的职位!”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凌少卿在职期间屡立奇功,不能因为他犯了点错就抹杀他的功绩,况且他聪慧果敢、任劳任怨,没人比他更适合担任大理寺少卿一职。”
“我知大理寺卿爱才,但依你所言,难道我朝除了他,便没有别的人才了吗?”他继续咄咄逼人道。
“本官并无此意,只是人各有所长,凌少卿确实比别人更能胜任此职位。”
又一位官员站出来道“陛下,臣赞同方郎中所言,近日已有传言说凌少卿的家人时常出入赌坊,这便说明他治家不严,俗话说齐家治国平天下,他连齐家都未曾做到,如何能辅佐陛下治国?”
“凌爱卿,你对此作何解释?”
凌书瑜的神情依旧淡然,“回陛下,臣无话可说。”
“那也就是说此事属实,”皇帝严肃道,“既然如此,你的确不适合再处理政务,即日起,罢免你大理寺少卿之职。”
“任凭陛下处置。”凌书瑜双膝跪地,“但在此之前,微臣斗胆请陛下兑现承诺,允许臣讨一个赏赐。”
“什么赏赐?”
“求陛下取消我与颜家之女的婚约。”
凌书瑜此举惊呆了众人,就连皇帝也不曾料到他所求是此,但仍旧应允道“准了。”
虽说凌书瑜已被罢免官职,但朝廷不会立即收回府邸,因此他还能短暂住在凌府。
他靠坐着椅子,内心自嘲以往总将公务看得很重,如今被罢了官,内心反倒轻松不少。
大红色婚服安安静静地立在对面,衣袖随着冬风轻摆,有意无意地在吸引他,而他也如愿将它穿在了身上。
婚服上绣着金色龙纹,衣领处是严丝合缝的金线祥云滚边,腰间系着同色金丝绅带,衬得他精瘦却又挺拔,整个人神采奕奕。
一穿上,他便舍不得脱下了,细细地抚过衣袖上的纹样,幻想颜湘穿上婚服定是别样的好看。
京城里,不知谁在煽风点火,说凌书瑜意在增加女子特权、削弱男子地位,传到最后又被添油加醋了许多,逐渐引发众怒。
不少人冲到凌府喊话,要他立即做出解释,如若不然,便砸了这座府邸。
朝廷为平息众怒,便先将凌书瑜抓进大牢里,待事态平息再释放,可事情却愈演愈烈,大批民众上街游行,嘴里高喊着“欺君误国者,罪不容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