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棪听到这结果,意味深长道:“扔个替罪羊当真敷衍人。”
翊安叹气:“意料之中。”
齐棪一夜浅眠,方起身便听人报:“连副指挥使到了,正等您呢。”
齐棪心知为何事,捏着眉心道:“问他吃过早膳没有,没吃直接来膳厅见我。”
连舜钦在家吃过才出的门,只好坐等齐棪吃完,满脸急躁,细看还带着不耐烦。
他查了几日,自觉浪费太多时间,语气不善地讽刺:“氿仙阁的嫌疑基本排清,只能说通缉犯跟婊……风尘女,天造地设的一对。”
齐棪问:“所以你已然十分肯定,棠婳仅是为情而死,而张岸鹤只是胆子大才顶风花天酒地?”
“不是属下肯不肯定的事,听竹卫办事看证据,证据就是如此。”连舜钦不以为然地回,又冷厉道:“王爷放心,氿仙阁这么个下贱地方,若真敢为非作歹,管他那里多少妖男狐女,多少贵人捧,我一夜给他扫平。”
齐棪慢条斯理地擦净嘴,起身拍拍他的肩,往厅外走:“舜钦,有话好好说。”
“是。”连舜倾收敛情绪,跟上他的步子:“王爷您想,棠婳若是没死,那些信件拿出来,她再随口解释几句,这事跟氿仙阁就没关系了。可棠婳偏偏死了,她一死,任谁都想得到氿仙阁杀人灭口。这是引火烧身,他们蠢啊!”
齐棪笑笑:“有理。”
“所以我认为,咱们不该再浪费时间查棠婳跟氿仙阁,还是得从张岸鹤着手。”
“张岸鹤死了,如何着手?”
这话不光是问连舜倾,也在问他自己。前世查到张岸鹤后,便失去了线索,再没能查下去。这辈子虽有所不同,居然也毫无收获。
连舜钦不服气:“王爷再给我一点时间,凡事总有破绽。”
齐棪哑然,想起前世他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后来几个月没查出结果,生生砸了听竹卫的招牌。
虽说凡是有破绽,可有些破绽,即时并不能出现,你越找它藏得越隐蔽。
“我还有一事觉得纳闷。”
“何事?”齐棪在庭中将封浅浅送来的三辰花浇了一遍水,那碧蓝色的花瓣瞬间丰润起来。
连舜钦还记得魏思荣的原话,凝重道:“棠婳的尸首仵作验过,没有身孕。”
齐棪动作一停,皱眉问:“可是堕过胎?”
“也不曾。”
“那就怪了,拿这样一件事,来骗魏思荣有什么好处?”齐棪趁着浇花想了片刻,放下喷壶道:“再过两日,把魏思荣跟姜易放了。年关将近,已给足教训,日后他们那帮纨绔必会老实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