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迅速捂住他的嘴:“祸从口出,切勿妄言。”
法渡想想也是,生死门如今一分为二,生门被小白藏着,死门在唐少磊那儿,这东西真正的用途到现在还没完全弄明白,那人也未必就是冲着生死门来的。敌在暗我在明,按兵不动确实才是更好的处理方式。
法渡点头示意明白了,小白这才放了手。
不远处一阵悉悉索索,又把法渡吓了一跳,惊问一声:“什么人?”
“……是,是我。”一个戴眼镜的小姑娘端着速写本站起来,脸颊微微发红。
法渡认出来这是罗佳那边那个叫棉花糖的姑娘,也觉得尴尬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是故意的,我来这里想画一副,刚坐下你们就来了……原来你们是那种关系,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棉花糖兴奋得不行,笑眯眯的端着速写本扭头跑了。
法渡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着急的冲过去想跟她解释:“你别走!不是这么回事!喂!”
刚跑了两步,小白就把他拽了回来:“由她误会吧,对你或许更有好处。”
“什么意思?”法渡愣了愣。
“如果这不实之言传开,罗佳自然也会听到,这便是你摆脱纠缠的大好机会。”小白淡然答道,“除非你已经对她动心……”
法渡连连摇头:“我是方外之人,早已不为红尘俗务动心了。”
小白冷哼一声:“最好是如此,否则……”
“否则怎样?”
小白又是一声冷笑,终究什么都没回答。
两个人转回车那边的时候成泉已经准备好了午餐,两人就着沙地坐下即便开吃。说实话,成泉也确实不怎么善于和别人交往。罗佳那一大帮人围在一起午餐,他也没有过去掺和的意思,就在自己车面前搁下饭食等着其他几个人过来吃。于是就形成了这么一个大圈一个小圈的状况,看着就不像一个团队的人。
法渡才吃了两口,罗佳就从那边跑过来挤到他身边,把自己饭盒里的咸菜夹了一份给他:“呐,专门给你带的。”
法渡看着铺在碎馕上的咸菜,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整个人都僵住了。
“哎,你别这么计较好吗?咸菜是刚刚倒出来的,这饭我也还一口没吃呢,饭盒早就洗得干干净净,保证没沾一点荤油,你放心了吧?”罗佳用哄小孩的口气笑眯眯的冲着法渡说,“吃一口吧,张嘴,啊~”
成泉在那边打了个冷颤,手里的馕都掉了。
罗佳不高兴的瞪他:“干什么你?”
成泉绷着脸没敢笑,捧着馕就上车了:“我肉麻。你们吃,我换地方。”
“哎!你什么意思你!你回来!”罗佳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直性子居然也被他揶揄得有些脸红,偏偏冷性子的成泉关了门不应声,她也就没辙了,只好坐回法渡身边默默吃饭。
“这回走得还算顺利,晚上要是能到洛塔绿洲,明天换了骆驼再走一天半就能到布占。”萨利赫一边吃饭一边给大家说行程。
“车子呢?全都停在绿洲里?”老王叔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车子,“车上有那么多数据和样品,那里靠得住吗?”
罗佳插嘴:“老王叔,你那些石头啊沙啊能值多少钱?送我都不要,丢了就丢了呗!”
老王叔眼看着又要发火,萨利赫赶紧出来息事宁人:“洛塔绿洲的人我都熟,都是诚实的好兄弟。车子停在那里几天没有问题,等我们从布占回来再去开走就行。”
他既然打了保票,大家也就不再问什么了,吃完饭之后各自上车,再次准备出发。沙漠里的水比黄金还贵,法渡当然不会再浪费水,只能用纸巾随便擦擦饭盒,无垠的大漠,确实生出一种苍凉的感觉。只不过是与世隔绝两天,居然就觉得压抑,如果只身在大漠行进,估计早就被逼疯了。
“法渡……你哼的歌为什么这么怪?”
听到成泉的声音,法渡才意识到自己正在下意识的哼着在梦里听到的曲子,慌忙掩饰道:“我在哼歌?有吗?”
成泉也没计较他的拙劣演技,一本正经的擦着他自己的饭盒:“我听着像是蒙古语。”
“你还懂蒙古语?”法渡扭过头,成泉一个搞地质的研究员,居然还懂那么冷僻的语言,真是想不到啊。
“就是因为听着像我才觉得奇怪,很多语法和用词说不过去。”成泉想了想,“是蒙古语系没错,但好像是早就失传的古蒙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