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刚刚在我们面前,不是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吗,看上去给我的感觉得是亲生父子,怎么现在吵的好像恨不得把对面的脑袋拧下来?”
静音也悄悄摸摸探出个脑袋,看向那处岩石。
顾曜微微颔首:“他们好像动过手了,是没分出胜负,所以决定继续用嘴决出雌雄?”
就在他们正前方不远处,有一块圆润无比的灰色石头,这石头表面好似被水泼过一般,灰色深沉,与周围的绿草格格不入。
而就在灰石的一旁,老叟和麻衣男子两人面红耳赤,脖子都粗了一圈,冲着对方疯狂的喷着口水。
两人衣衫还格外不整,顾曜注意到,麻衣男子那条被他用劫剑挑开的袖子,已经彻底告别衣服本体,连带扯下了半截胸口处的布料。
此时麻衣男人露出半个漆黑的肩膀,握紧了拳头,不住的在空中挥舞,一边吼着叽里咕噜,一边凶神恶煞的怒目看向老叟。
只是虽然拳头握的高,手臂挥舞的快,但脚却是立的稳稳,甚至老叟有时向前一步,他还会后退半步。
看样子,他竟然是没打过老叟。
“这两人为什么会吵起来?”
顾曜看着他们,又从袍子里抽出一张纸符,随手叠成“纸飞机”,刚准备哈一口气飞机头,然后扔出去,将两人引走。可万万没想到,这两人在他出手之前,很有默契的同时停嘴,统一而整齐的双手背后,绕着灰色石头打起了转。
这两人的动作、走路姿势,双手的摆放都是极其诡异的一模一样,就连每次走路,迈步走出的距离都完全相同。
顾曜甚至注意到,这两人抬脚前行时,左腿都会极其轻微的抖动一番,好似受过什么伤。
“天底下,哪有两个人会受这么一般无二的伤,还留下了一模一样的后遗症,是这两人,修行了那套共享天赋的功法,神魂也交融过?”
顾曜默默注视着,随即将手中纸飞机投出。
纸飞机在无风的空中轻柔飞过,顾曜张开五指,以炁力操纵,让它刚巧的低低擦过麻衣男人的耳垂。
麻衣男人伸手抓了下耳朵,停下脚,看向纸飞机。
可老叟竟然也做出了一模一样的动作,同样伸手挠了挠耳朵。
“太古怪了,他们的状态,得比长乐郡主的联系还要密切,那他们修炼的是最初的版本,所以才会如此吗?”
“可是我刚刚也有查探过,这两人体内都没有炁力存在的痕迹啊,要说有什么问题,也就是身体气血格外强大。”
“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曜琢磨了几个呼吸,注意到麻衣男人和老叟都没有动,只是站在原地,抓着自己的耳朵,抬头木木看着纸飞机。
一咬牙,顾曜操控纸飞机在空中拉了个大回旋,这次,速度很快。
纸飞机迅猛的如同利箭,一下戳向老叟的眉心。
老叟反应了过来,及时闪避,与之前的笨拙不一样,身体如同猿猴般灵敏的一拉,纸飞机没能打中眉心,但却在他一侧脸颊下拉出条伤口,几滴殷红色的血液渗透出来。
老叟一手捂住自己的伤口,同时面露气氛与紧张的神色,抬脚追着纸飞机去,被纸飞机带向山下,逐渐远去。
而麻衣青年虽然脸颊没有伤口,但也同样伸手捂住了与老叟相同部位的脸,还时不时发出一声嘶嘶声。
只是他没有跟着老叟离去,而是站在远处看了一会老叟追逐纸飞机的方向,然后从地上捡起被扯断拉下的麻衣,用力的擦拭着灰色石头。
顾曜原本还在思考这两人的联系,考虑到老叟的记忆是由很多人拼凑而成的,他很怀疑,那些记忆里,是不是有这麻衣男人的一份。
而其他记忆的主人,则是伴月湖周围其他红树里的人的。
只是如果真是如此,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老叟又怎么承接住这么多人的记忆,而没有疯癫呢?
这么多人的记忆,必然会有相互冲突的地方,一旦思考到,自然会导致大脑超载死机。
可这老叟却完全没有这样子的阵仗,虽然说话都是假话,可也没有疯癫的样子。
就在此刻,蝶儿忽然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下顾曜的腰腹部道:“你看,这男人把自己的手指点破了,开始在这石头上画东西,只是我们看不清。”
顾曜看着这男人每隔几下,就伸手咬一下自己的手指,挤出一点黑红色的血液,随即又继续咬手指头,继续画,不断重复这动作。
直到最后,他用力的双手环抱石头未成,但仍然是用力的把这块灰色石头往一旁推。
只是他力气太小,并未能推动。
反而是把自己累的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
“推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