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时候,白绪烽没少瞧不起他。他喜欢秦安的那张脸,却看不上他的身份,在贺家,在学校,秦安都是他奚落的对象。
然而秦安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他的嘲讽奚落从不回应。或许也正因如此,白绪烽才会对他上心。
白绪烽为人浪荡不羁,曾经直白地找秦安开价,秦安并没有理会他。秦安对白绪烽来说就像深井里的鱼,看得到却吃不着。眼看这条鱼越来越本事,白绪烽的心里忧喜参半。
从后视镜看到秦安的车进了院子,白绪烽才扬尘而去。
白绪烽的到来,让秦安不太愉快。满身弥漫着低气压进了宅子,管家匆匆迎上来:&ldo;秦先生,贺爷不见了。&rdo;
秦安眉毛一拧,管家往后站了一步,解释道:&ldo;就刚才白先生过来,贺爷不愿见,我去打发白先生,回来就发现贺爷不见了。&rdo;
听到贺千弦不愿见白绪烽,秦安的脸色稍缓,但是贺千弦去哪儿了?
短短的几分钟不见人影实在是太荒谬了,他吩咐让他们去找,脚步匆匆地上了楼。贺千弦的房间里空荡荡的。那架陪了贺千弦三十多年的三角钢琴,还有那些画架之类的,前些天贺千弦执意让人搬走了,本来偌大的房间,现在更冷寂。
整个房间只有一张床,和一面书柜。
秦安走到床边,床上还有才睡过的痕迹。
贺千弦这几天除了在房间里看书,就是在荷塘前发呆。除了这两处,他想不出贺千弦还有其他的去处。
以往他也是如此,在房间看书练琴,在荷塘前画画。
将贺宅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没有贺千弦的影子。
到凌晨,秦安坐在贺千弦的床上,心乱如麻。贺千弦想离开,他说不定已经离开l市了。窗外还亮着光,贺家上上下下在忙碌着,秦安也动用的关系帮他在贺家附近找,甚至l市的机场车站都被锁定了。
贺千弦居然走了。
可是他明明插翅难飞的。
秦安不敢去想以后再也见不到贺千弦,他觉得胸口发闷,这几年里,他一直在找贺千弦,找到后,他按捺不住心里的狂喜连夜赶到p市,然而看到贺千弦,他却不敢轻易靠近,他不知道要怎么跟他打招呼,他畏惧。畏惧贺千弦会排斥,最终他下决心带他回来,是害怕他跟着柯雨相出国。
没想到结局是这样。
他最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秦安重重地倒在床上。管家敲响了门。
秦安坐起来,管家犹犹豫豫地说:&ldo;在荷塘里发现了贺爷的衣服。&rdo;
秦安心里一惊,立刻起身跑下楼,途中撞倒了客厅放置瓷瓶的立架。
等到了荷塘边,他松了一口气,只是一件衣服。也是,贺家的荷塘不深,只到腰际,当初白绪烽背着贺千弦将他推下去,他站起来上岸,拖着一身泥水回到房间清洗干净,从头到尾一声不吭。那时的水淹到他的下巴。
死不了人。
天色渐亮,还没有贺千弦的消息。秦安推了上午的会议,闷头坐在房间里。
不到八点,管家来说白绪烽来找贺爷,秦安让他赶白绪烽走,过了一会儿,管家传话说白绪烽知道贺千弦在哪儿。
白绪烽一晚上也没睡好。贺千弦终于回来了却不肯见自己,难道真的生自己的气,可不至于为了那点小事生十年的气。
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来找贺千弦,他要跟贺千弦解释清楚,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两人的关系一直僵持着。对于这个哥哥,他还是在乎的。
到了贺家,看到贺家上上下下鸡飞狗跳,一打听,贺千弦失踪了。
那个女佣拿了他的打点,又见他是白绪烽,于是全盘托出。贺千弦在家里失踪,找了一夜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