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人等作鸟兽散。
蒋斌终于咳完了,先没急着滚蛋,爬起来拽住邹尚白的衣襟,邹公子看见他那一手的眼泪鼻涕,不乐意了,脸一沉,手又痒痒了。
蒋斌&ot;哇&ot;的一声哭了:&ot;老大,以后你就是我老大!我真服你了我,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我我我以后跟你混了就。&ot;
&ot;什么跟什么你就跟我混了呀?&ot;邹老大皱着眉头。
&ot;老大你这么能打,是我瞎了眼找行您,是我孤陋寡闻,你在道儿上挺有名儿的吧?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你啊?要是早知道还有您了这号儿人物,我他妈早跟你混了,也算弃暗投明不是?&ot;蒋斌要是一哈巴狗,尾巴早就摇上天去了。
&ot;什么道儿?什么混?你说的什么玩意儿啊?我听不懂。&ot;
张泌看不下去了,呼噜呼噜蒋斌的脑袋,丫立马儿受宠若惊的动都不敢动了。&ot;我说蒋斌呀,你甭跟人大少爷说这话,人从来都没打过架。&ot;
&ot;啥?不能吧?&ot;蒋斌傻眼了。
&ot;他说的没错儿。&ot;邹尚白点头儿:&ot;你以后少他妈在我跟前儿晃,看见你丫就烦。&ot;
张泌一脚踹在蒋斌屁股上,&ot;你们老大发话了,还不滚!赶紧的!&ot;于是蒋斌就屁滚尿流的滚了。
张泌关上门,淫笑着走向邹尚白:&ot;小朋友,你要倒霉了。&ot;
邹尚白被他笑的后槽牙都要倒了,咽了口口水,脸上的表情怪异的扭曲起来。
张泌凑到邹尚白脸前,眯着眼睛打量着邹公子的小脸儿。他个子很高,强势的从上方压下来,邹尚白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影子里。
&ot;小朋友,明天你的麻烦就来了,你不知道,今天的事会让多少人盯上你。不懂事的小孩子。&ot;
周围的空气带上了张泌的体温,变得很温暖,很热。邹尚白就不由得脸红了:&ot;别叫我小孩子!&ot;强弩之末的怒吼,更像是呻吟。刚刚一身没有散去的杀气,顿时在这灼人的热中融化的一干二净。
张泌根本就不理他那话茬儿,还在那儿自说自话:&ot;不过你别怕,甭管多少人盯上你,我来保护你。&ot;说完邹尚白就愣住了,眼见着头顶张泌那白皙的脸越来越低,一双黑玉一样的桃花眼里,满满地全是温柔。花瓣一样鲜艳的嘴唇慢慢地放大,再放大。
邹尚白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蛊惑住了,居然闭上了眼睛,就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空气越来越热,邹尚白似乎能闻见张泌身上温暖的体香。一声几乎低不可闻的叹息传进了邹尚白的耳朵,紧接着额头上一暖,是轻柔的嘴唇的触感,像三月的春雨抚过杏花,清香柔软,温暖湿润。
张泌的唇稍作停顿,又一声叹息:&ot;小鬼,你真的,忘了我了么?&ot;
邹尚白怔怔的,直到水房的门拉开又关上,才睁开了眼睛,那一瞬间几乎有要流泪的冲动。
那两声低沉的叹息,让他的心很疼,那叹息好像是一只手在攥着自己的心脏,血液被挤光了的疼痛,但也带来温暖的包围。
一种,似曾相识的温暖。
&ot;你,是谁……啊……&ot;
邹尚白独自在水房里神游物外,他隐隐预感到,从这一刻开始,有什么东西改变了。他持续了十六年一成不变的人生状态,将面临着一个本质的,颠覆性的变化。
邹尚白的预感一向准,这次也毫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