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还没有呢,明天去。&rdo;我说道。
&ldo;哦,那好吧,你自己的朋友你都说服不了,要说服我的同事确实有点勉为其难。&rdo;她还蛮为我考虑的。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ldo;是啊,是啊。&rdo;我急忙顺着她的话说。
&ldo;那晚安。&rdo;
&ldo;嗯,嗯,晚安。&rdo;
挂了电话,我自己却为她的同事忧心忡忡。
没有跟人发生那种事情,怎么就突然怀孕了呢?这确实也太怪异了!如果真是这样,她肚子里怀的是人胎还是鬼胎?去医院会检查出来跟一般的胎儿有什么不同吗?心跳正常吗?体温是不是比正常的要低一点?
我拼命地晃了晃脑袋,想什么呢,人鬼相交怀孕只有聊斋志异这样的古代书里才会出现吧?怎么可能真的怀上鬼胎!
我将电话放到桌子上,然后躺到床上。
既然坐在凳子上都没有办法避免鬼压床,我就不怕躺到床上了。更何况今晚已经被压过,她不会再来了。
躺到床上后我又想,石榴的同事去医院检查没有?难道医院检查不出来她到底怀孕没有吗?如果我是她朋友,肯定先劝她去医院看看,而不是害怕得天天缩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敢出来。
我还真是多管闲事的人,自己刚刚惊魂未定,现在还想着别人的事。
周六早上,我六点多就起来了。按照以往的习惯,好不容易熬到周六,必定要睡个懒觉,有时候睡到中午才起来。可是这一天不能睡懒觉,因为我要去遥远的大兴区。说遥远一点都不夸张,虽然是同一个市,可坐地铁都需要两个多小时才能到。幸亏这两年那边开通了地铁,不然的话,路上耗费的时间更长。我在老家去隔壁的湖北省都不需要这么长时间。
在进地铁的时候,我又有被人跟随的感觉。上了地铁之后,我后脖上痒痒的,好像有人在后面呼吸。
这些天里,只要进地铁,这种感觉就比平时要强烈一些。不过有时候没有这种感觉。
我猜测可能是地铁在地下,阴气比外面要重一点点,所以才会这样。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我想是不是地铁里人比平时多,阳气重了,她要避一下,或者是她干什么别的事情去了。
我想我的猜测应该有点道理。
刚来北京的时候就有人跟我说,北京的地铁在关闭之后还要从始发站到终点站空跑一趟。当初挖地铁的时候,据说总出现种种怪异的匪夷所思的事情,工程很难进行下去。后来有人说是不是惊动了埋在地下的亡灵,所以工程受阻。于是施工方请了高人跟地下亡灵谈判,最后答应每天晚上最后一趟地铁不坐人,不但从始发站开到终点站,还在中间每站必停,每站都开门关门,像正常运营的地铁一样,方便亡灵们去他们想去的地方。
很多人都这么说,但是没人去验证是不是这样。
我换了两趟地铁才坐上去大兴区的地铁专线。
石榴告诉我的地址在大兴地铁专线的终点站,至少需要半个小时,所以我上了大兴地铁专线之后就眯眼休息。
终点站的名字叫做天宫院站。
天宫院,名字一听也挺玄乎的。
迷迷瞪瞪睡了一会儿,我感觉到后脖痒得难受,好像别人的头发在那里蹭来蹭去。我立即睁开眼抬起头来,恰好听到地铁广播里说终点站到了的声音。
我习惯性转头朝后看,什么都没有看到。
出了地铁,找人问了问路,很顺利就找到那个神姑所在的小区了。
小区进门的地方有个小平房,平房外面搭了棚,棚子里是水果摊位。一位看上去四五十岁的妇女坐在最里面,正在看电视。电视是小型的那种,没有客人的时候用来消磨时光。里面播放的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婆媳剧。那位妇女看得漫不经心,手里还剥着瓜子。
&ldo;大姐,请问一下,六号楼在哪边?&rdo;我走进棚子里问道。石榴说那个神姑住在这个小区的六号楼里。
妇女的目光从电视上挪开,转移到我的身上。她的目光刚碰触到我,就露出特别惊讶的表情,眼睛瞪得像金鱼一样。
我以为她是没有听清我说的话,于是又问道:&ldo;打扰您了,请问六号楼怎么走?&rdo;
那妇女不回答我的问题,却继续瞪着我,嘴里喃喃道:&ldo;这姑娘怎么又来了?真是造孽!&rdo;
我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并没有穿得花里胡哨,性征非常分明。她怎么把我错看成了姑娘呢?是不是眼神不好?
她又说话了:&ldo;小伙子,你是怎么搞的?上次有个姑娘来找我,我在她身上看到两个花鬼,一个十多岁,一个二十多岁。怎么那个十多岁的花鬼现在在你身上了?&rdo;
听了她的话,我顿时身子凉了半截。
&ldo;您……您就是……上次看到我朋友……身上有花鬼的神……神人?&rdo;我结结巴巴地问道。我本来要说&ldo;神姑&rdo;的,但是头次见面这么说,怕惹她生气。
她也不谦虚,点头道:&ldo;对啊。你身上的花鬼我上次看到过,那个女孩是你朋友?叫什么名字来着?我忘记她的名字了。&rdo;
&ldo;那……您怎么在这里卖水果呢?&rdo;我想,既然她是高人,应该呆在六号楼的家里才是,不应该是这幅市侩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