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吓得够呛,迅速捂嘴,退到背抵墙面无路可逃。
白越看起来也懵住了,脸色发青地凝望棺内,目光忽闪不定,然后将手伸进棺内似是摸了一把尸身下的绸被,染了一指头黏湿的血。
他把指头放到鼻下闻了闻,艰涩地开口。
“不超过一个小时,这宅子人少,顾老头又不允许下人随便接近这里,应该还没有其他人发现。”
我颤抖地直点头:“我、我们要不要报警?”
“报了警,本人可能就是头号嫌疑犯,明天就能直接上头条。”白越看白痴似地横我一眼。
想想还真是,恐怕从昨天到现在,这顾宅里的人看到的只有白越在进进出出,一旦报警他必得第一个被找去警局喝茶。
“那怎么办?”
“别管了,马上去顾家祠堂找顾大少,恐怕这事十有九成与他有关。”
“你是说,顾大少会杀了自己的爹?”我不敢置信地问。
“对鬼物来说,没有人世间的伦理概念,只有伺奉的利益关系。”白越冷哼,“恐怕是顾大少知道了顾老头为保小儿子顺利借胎,打算对付他了。”
我无语,转而问:“那你为什么一定要对付顾大少,其实顾老头也不是什么好人,这种下场算罪有应得不是吗?”
白越似乎未料到我会这样问,明显地忡怔了一下。
“阴戾狠毒的鬼物一定得除掉,留着会祸害无穷,否则死的人绝对不会只有顾老头一个。”他平淡地回。
我抿起嘴不再多问,不过总感觉这种貌似合理的答案里,似乎藏着白越不想实话实说的掩饰。
“再不走就晚了。”他拽过我的手就往灵堂的后室走。
事已至此就无法再从大门若无其事地离开,白越看起来打算从顾宅深处另找蹊径。
“先找回煤瓜,不带它回家,猫太太会咬死我的。”我想了想,连忙拉住他。
白越苦恼地抓头皮:“她要咬死你得先看得到你,怕个什么啊?”
“喂,你是假不懂还是真不懂?我话里的重点是煤瓜必须带回家。而且花苓也说了,冥兽现在能护我,我怎么能任它在这鬼宅子里失踪了?!”我扒着墙不让他跑。
“大小姐,现在真的不是找猫的时机,我们另外抽时间来好不好?”
奇怪的是,白越现在油盐不进只想开溜。
一人一魂正在拉扯不清时,“嗷呜”一声猫叫悠悠传来。
“煤瓜?!”
我们齐唰唰地朝向声源处望去,再次看到裹着寿字被像一段焦炭的鬼小弟笔直地站在灵堂门口,肩上蹲着正在舔爪子的煤瓜。
白越眯起眼缝儿直勾勾地看向煤瓜,嘴唇一张又吐出熟悉的词。
“糟了!”
听他这么说,我及时闭起想唤猫的嘴,无比敏捷地朝他身后嗖地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