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自找的!谁教你与乔郡联手,要陷我们佐家于不义。好了,现在我爹死了,宋军也已大败,你们与契丹勾结的诡计得逞,你还有什么话说?”他一手掐住她的喉头,力道之强,差点让她断了气!“呃……咳……”她痛苦地紧抓着他的手。“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突地,他将她推倒在地逼视着她,嘴边挂着邪肆的笑容直令单微沙心惊胆跳!“救……救命——”她的喉咙哑了,居然喊不出声音。“别企图叫嚷,这里属于乔府的后院,大伙现在都在前面等着迎接你这位”纯白无瑕“的新娘子呢!”满腹愤慨的佐尚羽早已失去了以往的彬彬有礼。“不要……”单微沙凄楚地说。“现在尝到无助的痛苦了吧?你可知道我和我爹在前方被那些契丹狗围堵时的绝望?”他咬着牙,恨恨的问。唰——佐尚羽一把撕毁了她的新娘霞被,吓得她整个人浑然一僵。“哈……今晚乔郡纯洁的新娘将要毁在我的手上。”他毫不温柔地撕毁了她身上每一寸衣物,碎碎片片,吓得单微沙爬着要逃。“啊呀——”她疼得几近昏厥。“什么?你……你已不是处子了?早被乔郡开了苞是吧?”他恨得眯起眼,这下就没意思了。“不……”她心碎神伤,但解释的话教她怎么说出口?“管他的,让众人看见乔郡的新婚妻子被人玩弄后丢弃在后院,不也过瘾?”但奇怪的是,为何这种摩擦紧束的感觉是这般熟悉?为何他竟会沉迷在这种激浪狂潮?不!他是为复仇而来,绝不能掉入这种可恶女人的诱惑中!“啊呀——”她凄惨的一声尖叫,终于倒卧在地,身子随着心一寸寸死去……再也不想清醒……???“微沙,醒醒——”单母心急如焚地直拍打着女儿的双腮,老泪已几乎流干的她,仿若才一天工夫,已是心力交瘁。好好的一桩喜事,怎会变成这样?单微沙昨儿个被劫后,后来居然被人发现衣衫不整地倒卧在乔府后院,那模样明眼人一见就知道已被那劫匪给……给玷污了……天哪!他们单家是造了什么孽,怎么会连连发生这些事?“老伴,怎么?微沙醒了吗?”单父走进女儿闺房,一双老眉纠结成一团。气人的是,乔家居然就以此向他们退了婚!事情可是发生在他们乔家,他们不但不负责,还将她给送回来,这……这是何道理?“还没啊!看来她身心都受了重创,有哪个女孩家能忍受自己在大婚之日被歹徒给……”一说到这儿,单母就泣不成声。“别提了。”单父劝道。“我为什么不能提?”她激动地对他叫嚷着,“还不都是你?说什么为了信守约定……信约只有你一个人提而已。”“我!”“没话说了吧?那个乔郡根本就不是个好东西!你有没有去汴梁城查过,他行为端不端正、做人好不好,就为了一个承诺、信约,要把女儿的一生白白断送在他的手里。”单母激动地抖着双肩,心中很为女儿不值!她是个多么孝顺的女儿,难道就要这么过一辈子吗?“你说够了没?我已经后悔了,心情更是乱得很!”单父痛苦不已地抱头呐喊,神情之沮丧,令人堪怜。“爹……娘……您们别吵了,是女儿不好……”单微沙缓缓的张开眼,其实她早已醒了,但耳闻爹娘为了她的事争论吵闹,足以让她再重重地受一次伤!“微沙,你醒了?”单母赶紧拭了拭泪,查探女儿的病情。“娘……女儿没事,求您和爹别为这件事争吵了。”她抓紧娘的手,眼角溢出了泪雾。“好、好,我们不吵了。”单母也频频拭泪,试着安慰她,就怕她会得了医不好的心病。“爹,您也别伤心,女儿会坚强活下去的。”她悠悠说来,白皙惨白的脸上是一脸的疲惫。“那就好,饿了吗?让你娘端点儿东西给你吃。”单父惭愧的道。他想不到单微沙会是这么明事理,就连他也自叹弗如啊!“我不饿。”她闭上眼,然而为何双眼一阖,她看到的就是满脸狰狞的佐尚羽,而且,一切的一切都恍若在梦中,竟然是那么的不真实……“可你已一天都没吃过东西了!”单母心急地问。“我好累,只想一个人歇歇。”单微沙绽出一个温柔笑意,好让爹娘放心。“但……”“好了,老伴。就让微沙好好睡一觉,等醒后你再弄点儿东西让她吃吧!”单父阻止老伴再继续唠叨。单母想想也对,于是道:“那我们就出去,你好好歇息。”单微沙点头应允,直到他们两老全都退出去后,她便缓缓起身,无神般地走向五斗柜,翻出一条绳子。看着手中绳,她的泪水已是无止尽的淌落双腮,心痛如绞、百般痛心。她感叹自己的命运,却无法扭转它,惟有借一死来逃避。她愧对爹娘的养育之恩,但她当真没脸再活下去了,昨日那样的事对一个女人来说何止是名节问题,日后还将成为街坊邻居的笑柄。一个尚未过门的女人便已遭到下堂的命运,这种侮辱有如鞭笞在身上的痛,已痛入骨髓,深印心脉……毫不迟疑地,她将绳子绕上屋内梁柱,然后爬上椅子,泪留满腮的脸上除了决绝的神色,还有一股视死如归的坚强。“别了爹娘,您们的养育恩情女儿来生再报……”她口中喃喃念着,而后将绳子套上她的颈子。正欲踢开椅子的刹那,突然,颈上的绳索断裂,她霍然摔在地面!“啊……”单微沙疼得哀叫了一声。她痛苦的扭曲了小脸,才张开眼,竟乍见身旁有个男人的翘顶靴。“谁?”猛抬眼,没料到自己居然会看见那个毁了她一生的男人!昨日见他时他凶狠残戾;今日看见他,他的脸庞依旧不带半点儿愧色,难道他是想彻底毁了她?“既然要把我逼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为何不让我死?”单微沙困难地站起身子,与他的眼相对视。“为什么不说出去,是我把你弄成这样的?”佐尚羽寒着声问。原以为她一定会把他的名字供出去,哪知他等了一天,居然未闻半点风声,只知她被乔郡给抬回单宅,取消了婚约。她若不说,他接下来的戏就演不下去了,因此,他沉不住气地想来问问她,怎知会瞧见她自缢的一幕,单微沙勾起嘴角,“你以为我说了人家就会信?”“不说,你同样要遭到辈短流长的冲击;说了,至少可以将大家的注意力暂时摆到我身上。”他面无表情地说。“真好笑!”她突地发出一阵阵的激狂笑声,“你毁了我,还这么想让旁人知道?你是心态不正常还是本来就有病?”“不正常?!哈……”他随着她一起大笑,但接着目光狠狠的一眯,“说得真好,当我眼睁睁的目送自己的父亲去赴死的开始,我的心已经不正常了。”单微沙直摇头,无端端地,她怎能承受那么多的责难,她当真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请你把话说清楚,令尊的事我一点儿也不清楚,为何你要迁怒于我?”对了,还记得那天她救他时,他身着战时盔甲、浑身是伤,难道是那场战役发生的事?还记得!佐将军就是因那场战役而殉国的?可……这又与她何关?她一个弱女子,怎么会和国家的战事发生关连?“你既然有勇气寻死,怎么没有勇气承认?知道吗?你很美……但你那美丽的外表下包里的竟是一颗毒如蛇蝎的心!”佐尚羽霍然抓住她的手腕,火药味十足地说:“你是乔郡的人,他的野心不会告诉你吗?如果没有,你昨天一见了我,又怎知我受了伤?说啊!你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