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蠢!”他眯起眸子,望着她的目光变得深邃难测,“他这么对你,你还要为他隐瞒,罔顾国家安危?”单微沙仍是以一双无神的眼神望着他,没有顶他半句话,那苍冷的容颜代表着她心底的沉寂以及毫无生命留恋的冷意。“你说话啊!”看着她毫无表情的矜冷容颜,他居然会感到心痛。单微沙抬起脸,看着远处的两支大红色的腊烛,眼瞳中反映出那跳动的火焰,但心却是冷得吓人。见她仍不说半句话,他恨得推开她,双眼就要射出激愤的火光。“你以为你这么逃避,就能躲过我的追问?”他恶狠狠地问。佐尚羽怎么也不相信这个女人会这么固执,被人舍弃了,还这么死心眼,真不知乔郡是怎么控制她的?不过,他不会死心,更不会松懈,一定要完全控制她才成!“如果你真以为我与乔郡有串通之嫌,你大可把我抓起来,关进大牢啊!”她脆弱地看着他,一张可倒绝众生的容颜更是令佐尚羽浑身震住,刹那间竟不知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她?“你以为我不敢?”他哑着嗓,不知是激动还是无措。“我不敢这么想,你贵为”护主侯爷“,而我不过是个平民女子,若你真要草菅人命,也没人敢说你什么?”单微沙无惧地看着他。她虽然恨他不分青红皂白地对她,但却相信他应该不会真的将她关进大牢,至于理由……她一时之间还理不出来!头好晕啊!她疲惫地扶着床头,有多久她没好好休息一下、睡上一觉了?为何近日总是如此困顿劳乏,提不起劲儿?“你所仗恃的便是因为我没有证据吗?”佐尚羽就快气毙了!以前的他虽为一名武将,但也懂得怜香惜玉,可现在,这女人分明是要逼他走上狂暴之途。“我没这个意思。”她垂下眼,“若你没有问题要问,我想休息了,请你出去行吗?”“你要我出去?”佐尚羽撇嘴轻笑,俊逸的五官产生许多阴影。“求你……”她痛苦地抬起眼,真的好累。“求我?”他狂乱的眼神中有着愈来愈多的阴霾和冰冽,“你还要为乔郡那个无情的男人守身是吗?有没有想过他是怎么对你的?”单微沙抬起眼望着他那张怀恨的脸庞,不置一词。“不承认也行,别忘了你已不是清白之身,早已为我所染指。”佐尚羽抵着她的额,狠心地说。他脸上的肌肉更因为愤怒而抽搐着,心中的火山已经隐隐爆发。她凄惶无助地往后一挪,“别……”只要一思及他那天的残暴,她便控制不住地浑身打颤。“你怕我,为什么?”佐尚羽眸光犀锐如刀,他顺势坐上床榻,嘴角勾勒的笑意说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别过来……”她当然怕他,两次他都是这么可怕的侵入她!“哈……”他眼神一黯,“我真想知道乔郡究竟拥有什么迷人之处,让你对他是如此的死心塌地?”佐尚羽说不出心底的气愤,为何一个心狠手辣的叛国贼能得到她的真心?她头昏脑胀地摇着头,已无法分辨他的话中意。“那我就得试试该怎么征服你。”他嘴边带着一抹邪笑。“不要过来——”单微沙背脊直往后靠。他微眯起眸子,只是试着伸出手轻划过她的脸颊,光这个动作便引来单微沙身子的重颤!“得先把这么重的凤冠给拿掉才对吧?”他笑了笑,而后上前捧起它,搁置到一旁单微沙却为他这突兀的温柔举止而心慌,“你……你想做什么?”“今天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你想我要做什么?”佐尚羽低沉的低笑,那喑哑的嗓音带着欲望的节奏,每句话都丝丝扣进了她的心坎“可是……你恨我……”她细哑地喊道。“再恨,你也已是我的妻了。”说着,他将手移向她霞帔上的金锁扣,一颗颗地卸了它。单微沙不由得地打了个冷颤!“别怕,这衣裳若不褪去,你睡得不会安稳。”佐尚羽的语调状似漫不经心,可是,潜藏在他温柔外衣下的却是他强烈的复仇决心。他若真要挖出乔郡的秘密就必须得到她的心与信任,否则,依目前这种严防的心态,他是永远也攻不破她的心防。“你……你到底想干嘛?”单微沙却傻傻地看着他,不知他接下来究竟会怎么做?他恨她,但他却以这么温柔的动作迷惑她,究竟是为了什么?他自己也不明白。她的头好晕,为何他不肯放过她?“今天累了一天,我也不打算再问你什么,当然是睡觉了。”当他将她身上的外衫全都剥下,仅剩下一件亵衣时,他不懂他心底怎么会有一股强烈的欲念冲动?但他不想碰她,他只怕一碰了她,又会控制不住自己蛮横的手段,到时若吓着了她,那他的目的就不知何时才能达成了!他立刻撤了手,开始动手褪掉自己身上的长袍马褂,先行躺进被中闭眼安寝。单微沙只是傻愣愣地看着他这种前后不一的行径,也只好立即躲进被窝中,刻意与他隔开一些距离,背转过身。但这一夜对两人而言,都是异常的漫长……“他居然没死?”乔郡拍桌狠狠地说,浑身抖颤的问。他说不出心底的害怕,因为,他明白依佐尚羽的个性,倘若他未怀疑到他的头上,必定会来找他发泄情绪。而他回来后,不但不曾与他见面,甚至将他不要的单微沙也给娶回去,这其中必有什么阴谋。“他的命还真硬啊!”八王爷贺达眯起老眸,嘴角冷冷的一勾,手上熟练着转着掌中珠。“八爷爷,您说我们该怎么办?”乔郡这下紧张了。“别急,他虽怀疑咱们,但手上并无证据,想他也奈何不了我们。”贺达沉稳地安抚道。佐尚羽虽回来了,但至少他们除了一个佐超,只剩下一个青涩的佐尚羽,他相信自己应付得来。“话虽没错,可我对他太了解了,若真要他的命就非得让他活不成,否则,必将成为一大后患。”“乔郡,别自乱阵脚。稳住自己,要不后天我寿诞那天,你将如何面对他?”贺达花白的眉突地一皱。“您说什么?”乔郡心头一震。“我说在后天的寿宴时,你得冷静点,别给我出纰漏。”贺达睨了他一眼,瞧他那副坐立不安的模样,他就忍不住念他两句。“不会吧?您的意思是要请佐尚羽参加您的寿宴?”天!他都避他惟恐不及了,八爷爷居然还下请柬给他!“你有意见?”“八爷爷,这分明是引狼入室!”他可是有一百个不愿意。“你错了,这叫”请君入瓮“。”贺达撩了下胡须,望着乔郡轻轻摇头。主政夺位、登基为皇,可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若非膝下无子,他也不会找上乔郡这种上不台面的小子。“那八爷爷的意思是……”“先探探他的底,才知道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贺达老谋深算地笑了笑,他相信佐尚羽就算再精明,在他眼底还是嫩得很。此刻他惟一伤脑筋的就是乔郡这个义孙,他人风流也就算了,又没什么智慧,如果他有佐尚羽一半的才干,他早就可以坐享其成了。“可是……”乔郡好心急,到时候他该怎么面对他?“你别紧张,到时以平常心处理任何事就行了。”贺达哪会不知道他在忧心些什么?“好,我会尽力。”乔郡低垂着脸说。“那就好。”贺达捻了捻眉,“对了,后天的寿宴准备得如何了?”“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好,记住,那天你得准时到场,别又给我醉在温柔乡了。”贺达凝眉一瞪,吓得乔郡赶紧低头,避开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