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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现在，怀亚特走过悬崖小屋下方的沙滩，向一个钓鱼者走去。这儿的钓鱼者通常会把鱼竿安放在沙地的固定器上，然后坐在一旁，静等搏击时刻的到来。但这个人却站在水边的坚硬沙地上，赤着脚，裤脚挽到膝盖附近，鱼竿和卷筒拿在手中，正有条不紊地投放着鱼饵。

亨特走到离他10英尺的位置，站了一会儿，然后向他点点头，&ldo;运气还不错吧?&rdo;

&ldo;不怎么样。&rdo;此人70岁朝上，比亨特6英尺2英寸的身高还要高上一两英寸。他身材瘦削，脸刮得千干净净，有着一头浓密的白发。

&ldo;上周钓到一条不错的条纹鲈鱼，有14磅重。&rdo;

&ldo;棒极了，&rdo;亨特说，&ldo;你是费里尔&iddot;莫尔吗?&rdo;

此人急忙转向亨特。

&ldo;不好意思，&rdo;他说，&ldo;你是谁?&rdo;

亨特向前走了两步，自我介绍起来：&ldo;今天早上我给你家里打了电话，你太太说我有可能在这儿找到你。&rdo;

&ldo;像往常一样，她是对的。你为什么要和我谈谈?&rdo;

莫尔有金属鱼竿固定器，安置好固定器之后，他将鱼竿放好。他和亨特走回松软暖和的沙滩，两个人坐了下来。

&ldo;当然，我记得这事，&rdo;莫尔说，&ldo;我记得所有的审判，尤其是审过两次的案子。你说凯文&iddot;卡森是你的父亲?&rdo;

&ldo;我最近才弄清楚这一点。&rdo;

&ldo;唉，我很遗憾地告诉你，他实在是罪大恶极。&rdo;

&ldo;但陪审团并不这样认为，事实上，两个陪审团都认为他无罪。&rdo;

莫尔斜看了他一眼，&ldo;一次陪审团中有两个人、另一次中有一个人持不同观点，一个人观点不同就足以使案子悬而不决。24个人投票，21个人认为有罪。在我国‐‐简直是在全世界‐‐任何其他的司法审判中，他都完蛋了。这样说你父亲，我感到抱歉，可很简单的事实就在于我们陪审团的工作现场和电影《星球大战》中的酒吧现场简直是一样混乱不堪，没有什么差别。&rdo;

&ldo;你不需要就我父亲的情况向我道歉，我一直都不认识他。&rdo;

&ldo;那么，你想知道什么?为什么想知道这事?&rdo;

&ldo;问得棒极了，我想弄明白是否还有其他的嫌疑人，警方感兴趣的其他人等，为什么把焦点放在我父亲身上?&rdo;

&ldo;因为他是毋庸置疑的唯一选择。邻居们听到他俩在家打架，不仅仅是谋杀那天打了架。谋杀当天，他无法就自己的行踪作出合理的解释，他的辩护律师也没找到哪个人能证明说看见他在散步，散步是他为自我辩解而说的。&rdo;

&ldo;那……一定有怀疑的原因吧，就因为三个持不同看法的陪审团成员就无法定罪?&rdo;

&ldo;如果你想找到合情合理的怀疑理由的话，就是没有人真正看到他行凶，我可不赞同这一看法。他和你母亲在家，两人打了一架。他抓狂了一会儿，然后在悔恨中喝得晕晕乎乎，却对报警时跟警察说过的话记得清清楚楚。我是说，这案子没什么问题，真的，一点问题也没有。我不明白的是，如果你不认识他，为什么这么在意此事。&rdo;

&ldo;他毕竟是我的父亲，他给我写了一封信，在信中他写道‐‐不，是发誓说‐‐他没有杀我母亲，我是昨天才第一次看到的。&rdo;

莫尔的薄嘴唇绷得紧紧的，&ldo;他否认的事情发生的时间太久了，你得相信这一点。监狱里装满了人，他们直到今天都在发誓说自己没干过犯法的事。也许在他们的心里，也真的相信自己没有干过。你知道吗?他们就是干过。那封信是怎么回事?&rdo;

&ldo;他留了这封信给一位神父，要神父在我出现时交给我。&rdo;

&ldo;伯纳德。&rdo;莫尔说。

&ldo;你认识他?&rdo;

&ldo;我当时就认识他。如果情况允许的话，他要给你的父亲当人品证人，但没有允许。&rdo;

&ldo;为什么没有允许?&rdo;

&ldo;因为辩护律师决定不采用人品证明了，很可能是因为如果他们这样做了，我就有证据证明你父亲的不良品德，品德很可能成为我们获胜的武器。&rdo;莫尔抓了一把沙子，让其在指尖流淌着，&ldo;说得好听一点，你父亲处于待业状态。他也有一项进行大麻交易的指控，非法销售一盎司以上的大麻，还有好几次家庭暴力的报警记录。当时，一个人不会自然而然地就获得家庭暴力的罪行，法官一般不予考虑，因为家庭暴力从未受到过指控。因此，辩护律师决定放弃品德见证，以免最终弄巧成拙。&rdo;

&ldo;好几次家庭暴力事件?&rdo;

莫尔耸耸肩，&ldo;三次还是四次，我记得不太清楚了。因此，陪审团成员就没有机会听伯纳德神父把你父亲描述成一个好人了‐‐他是一位爱妻子的丈夫，关心孩子的父亲，倒霉至极的年轻人，现在又得完全靠自己来养活年幼的儿子。&rdo;

&ldo;哦，这他没有做到，&rdo;亨特停顿了一下，&ldo;他为我做好了准备，让别人来收养我。&rdo;

&ldo;现在，你想走回头路，为这家伙正名?这家伙杀了你母亲，抛弃了你，你还要给他正名?&rdo;

&ldo;话不能这么说。如果确实不是我父亲杀了我母亲，我想弄清楚是谁干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