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栖云这边以率着一众门人借着阵法对峙,见对方这修为深不见底,当下有些心凉,还是沉声问道:
“这位大师,不知是何处来的,我门近来同那莲花寺多有争斗,大师还是换条路走,莫误伤了法体。”
“在下净言,自北方来,欲见大赤观主,并无恶意。”
言罢,这位僧人收敛了异象,任由阵法中的煞风落在自己身上,眉头都未皱一下。
‘至少是位声闻后期的了,恐怕随时就能成就法师登上法师的位子。’
对方似乎并无什么恶意,这倒是让王栖云心安了些,眼下还不敢放这僧人过来,只是暂时制住了阵法,两方就这样静静候着。
过了少时,一道雷云自天边降下,传来轰鸣之声,许玄来了。
‘怎的又来个和尚?’
许玄这边虽然心里有些忐忑,但还是握紧手中【恒光】,只要对方不是法师,都能斗上一斗。
这边的王栖云和驻守的众弟子见许玄来了,都面有喜色,气势渐渐恢复,王栖云上前,将之前发生的事一一禀告。
许玄仍旧严阵以待,不敢轻视对方那看起来平凡朴素的净言分毫。
“是大月光寺的传人,不必慌张。”
天陀的声音终于响起,让许玄心里安稳上几分。
“大月光寺,这又是个什么传承?”
“是北方的大寺,虽避世不出,但威名在外,这一脉是群讲理的秃驴,不喜兵戈。”
这边许玄稍稍放下心来,对方确实并未还过手,也未伤及门人,还助着将周边邪物驱散。
许玄便收起法剑,开了法阵,上前沉声道:
“我观最近多有争斗,见了释修,有些过激,还望大师见谅。”
这边的净言神色如常,甚至还有些愧意,反而歉疚道:
“是我不告而来,失了礼数,还望观主见谅。”
“不知净言大师有何事,欲要见我?”
这边许玄见来人并无恶意,稍稍放松了些,阵法仍旧开着。
净言看向四周,似乎有些难言之隐,凑近了低低说道:
“是同巫荒有关的事,便想着拜见许观主。”
许玄当下警觉,神色严肃,让众人散去,引着这位净言入了洛青。
这地方可是有筑基大阵,那净言却依旧入内,看来是真无恶意,让许玄放下心来。
当下入了天青峰,许玄引着净言到了待客的偏殿中,这才沉声问道:
“大师有何见解,这巫荒之事同我观又有什么关系?”
“许观主自然是有些察觉,所以才引我入了山门,这边有一物欲让观主一观,便可知晓。”
净言低低念了一声佛号,自怀中取出一件物品来,是一有些破损的古画。
这画以兽皮为底,笔触狂野,画中是连绵的群山,中间多出一片如海渊般的天坑,无数毒虫自山间钻出,汇聚到周围。
天空中是一片漆黑的夜,月亮与群山模糊,似乎要接到一处。在那天坑之上,红云汹涌,天火腾腾,云端内若大日将出,散出万道金光来。
许玄看着这画,隐隐觉得这事情或许和自家传承有关,但门中又全无记载。
他想着以心声问问体内的天陀,但这老妖在这幅画出现之时,就没了动静,好像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