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快了应该。”
“我能找他们签名吗?”唐灼见满脸期待。
别寒笑着对他说:“你还追星?”
“为什么不追?我在追星的路上可谓披荆斩棘,无所不能。”唐灼见自吹自擂。
别寒敷衍地点头:“哦,比如?”
“比如,不远万里去看最爱的球星比赛,比如不远万里去看最爱的球星比赛,比如不远万里去看最爱的球星比赛。”
别寒像看傻子一样淡漠地看着唐灼见,最后叹了口气,说道:“你——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
明明说得那么侃然正色,可唐灼见还是从他嘴里听出了嘲讽的语气,冷哼一声:“你可能就要认识真正的我了。”
“是吗?如果我不想认识怎么办?”别寒还是那个语气,表情却换了一副居高临下的表情。
唐灼见耸肩,摊手:“睡一觉就好了,如果一觉不行就两觉,两觉不行只有把你打得叫了。”说完还捋起袖子。
别寒不跟他多说,开了软件,检查调音台各个通道开关之后便没再动它们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了刚刚唐灼见送的石头,拿出来四处看了看,便放到了自己面前的桌面上,一个小的收纳盒里。
盒子乐队是半个小时后到的,他们来的时候看到了在录音棚里站着的唐灼见和正耐心教他如何在录音棚里发挥出最好水平的别寒。
走过来每个人都友好地与别寒打招呼,队长岳如山放下键盘过来给了别寒一个大大的拥抱:“瞧瞧这是谁啊?上学优秀学生,毕业优秀混音师,哈哈,别老师近来可好啊?”
“别老师不敢当,最近还不错。”
“哟?那就是真的还不错了。”岳如山跟别寒没有一点生疏感,自然得像来过这里一百次。
别寒让唐灼见先出来。
“没事我们不急的,让他先录。”岳如山笑着说。
而唐灼见已经从棚内走出来了,看到了他从前的二十年都只在电视电脑上看到过的六个人,有礼貌地朝每个人微微鞠躬算做打招呼,随后便坐去了沙发上。
“他只是在练习,没事。准备一下就可以开始了。”别寒说,接着示意刚刚坐下来的唐灼见带六个人去棚里。
唐灼见便立刻站起来,轻声道:“请跟我来。”
“哟,别老师,回国还招别的助理了?马一呢?”岳如山道。
唐灼见:“……”
别寒笑:“马一在隔壁,他不是助理,是我朋友。”
岳如山一听知道自己猜错了,立刻给唐灼见道歉:“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这给我们带路的我以为……哈哈,不好意思啊!”
“没事。”唐灼见假笑。
两把吉他、一把贝斯、一个架子鼓和一个主唱加上队长兼键盘手,当他们摆好位置接好线,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唐灼见感叹了一声:“有生之年系列。”
曾经这个乐队风格主要是摇滚,每个人都留着长发,有自己独特的标志和性格,但今天所见,他们每个人都是一副最普通不过的平凡人装束,头发也只是最干练的短发甚至寸头,时间流逝的痕迹过于明显。
更出乎意料的是,他们今天录的歌是软摇滚,毫无当年疯狂的模样。主唱的嗓子与唐灼见截然相反,就是那种历经桑沧般的老烟嗓,听得唐灼见在外面有点惆怅。
专辑一共六首歌,分别代表六个成员现在的生活,一下午的时间只录了一首半,因为第二首他们遇到了一个之前没想过的问题:和声声部。
“我考虑过,但是当时觉得不用加和声了。”岳如山站在别寒旁边面带愁容,“嘶,但是录出来觉得还是有和声好听一点,不,做个复调,好有两个人对话的感觉,叙事曲一样,你们觉得?”他转过头看向身后的五个朋友。
没有人反对,岳如山在这里沉默了很久,最后站直长叹一口气:“行吧,今天就先录两首,复调的问题我得考虑考虑,这声部不能给我来唱,得另外找个人,都是我唱显得像是我的内心独白,自己跟自己对话似的,得找另一个音色来缓冲我这老烟枪。”说完还转头问了一嘴后面几个人,“认识谁比较合适?跟我比较……比较大相庭径的,晚上打电话问问。”
队内成员还没想到个所以然,只听见后面突然传出来了一个平静的声音,他说:“我可以试下吗?”
六个人齐齐回头,坐在沙发上的是已经看他们录音看了一下午,几乎快被忘记还存在着的唐灼见。
岳如山微微皱眉,不知道这个人的具体身份,不知道如何拒绝,只能试探性地问:“呃,你是……歌手?”
“嗯,歌手,我叫唐灼见。”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从小听您们的歌长大的,收藏过你们很多cd,今天也是知道您们要来才来的,嗯——我觉得我音色跟您可以作为对比,您可以……听我唱一首?”
“等等,你是唐灼见?”岳如山顿了一下,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想了半天,不确定地问,“你是不是跟魏清那小子有个什么合唱?”
唐灼见微微点头。
岳如山和魏清也很熟了,都是国内少有的几个一直做乐队还做下来的人,彼此有什么消息都互相关注着,他之前就听说夜灯上台带了个歌手,本来以为魏清想通了也开始捧新人了,但好像也就不了了之,没想到在这里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