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木堡中就步步被人算计为了保他死了多少人,如今回了京城还是被人算计。
“我爹给我捎过信来,说卢忠去找过石亨府仝寅算命之后就疯了,应该是算命的结果不太好,又没法交代索性装疯,锦衣卫诏狱那边的消息是,两个人啥也没说,这才有得今天朝堂上的一幕。不过老爹分析说,若金刀的事情是真的,极有可能与曹吉祥、石亨、刘永诚三人关系较大,让咱们多注意风险。”王宪又把孙镗递给他的话转述了一遍。
“如今皇位上这位也是越来越不简单,若是让他顺利的完成了,说不定还能给见深扣上谋复立皇储,金刀求外援呢!”孙若微恨的咬牙根。“朝中的这些百官也都在看我的态度,那我今天也就拿出一个态度来。”
养心殿内。
“启禀陛下,刚刚上圣皇太后那边的懿旨,将崇质殿的大门门锁用铜汁铁水浇灌密封,仅仅留下一个送吃食的小口。阮浪在诏狱已经体虚而亡,那个王瑶也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信息。”陈鼎跪在地上向景泰帝禀告。
朱祁钰长叹气一声:“朕知道了。”多么绝好的机会,如果利用好了,就可以将朱祁镇和朱见深一起废掉,如今被身边的这些猪一般的手下给霍霍的什么都不成。后宫的那位已经釜底抽薪的把朱见深摘出去了,崇质殿的那个留学生再逼迫他还有什么用。
“让司礼监拟旨,王瑶判凌迟,卢忠发配广西任千户。”
司礼监。
“干爹,阮公公走的时候很安详,没什么痛苦。”萧敬将兴安派给自己的事情办妥后汇报给兴安。
“那就好,如今我们几个老东西都要退了,走的不痛苦就好。”兴安喃喃道。阮浪是他要下毒弄死的,因为他不想看到自己从小到大的兄弟再受苦了。
“干爹,我在王瑶审讯的记录中推论出一点事情,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萧敬说道。
“什么事情?”兴安疑惑道。
“金刀极为可能是信物,磨刀很可能是准备,而送去的地方很可能是曹太监那里。”萧敬把自己的发现完整的说了出来。
“好好好,不愧是我看好的人。如此聪慧,这皇宫里能跟你相论的也没有几个了。”兴安毫不吝啬的夸奖萧敬。紧接的说道“曹吉祥,是王振的干儿子,这点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他干爹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土木堡,而太上皇对他又那么好,他怎么可能真心的给当今卖命。他家里可是有500甲士,都是征讨广西福建的精兵强将。”
萧敬惊讶的看着兴安,不知道兴安为何知道这些绝密,不知道为啥兴安要说这些绝密。
“那我也不妨告诉你,就连我都不看好如今龙椅上的这位,优柔寡断没有魄力,又不会隐忍。如今不仅仅是曹吉祥在查当年的真相,就连朝中的好多大臣都再查。既然这样,不如咱们就推他们一把,不过要苦一下你。”兴安说道。
“跟在干爹身边,再苦再累也无所畏惧。”萧敬回答。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去找一下司设监曹太监,说我年纪大了,有意让他出任司礼监掌印太监。让他提前准备好,然后找人推他一把。咱们看一下曹太监的盟友到底是谁。”
萧敬知道干爹是打算让自己再下一任司礼监掌印太监面前得一个人情,以后能得到更好的照顾,磕了三个响头之后便到司礼监外不远的司设监去了。
这边刚好陈鼎到来,陈鼎是执笔太监,兴安是掌印太监。两人一般不会碰面,如今崇质殿的事情让两人坐在了司礼监大堂之上。
“陈太监,我觉得按照皇帝陛下的条子拟旨略有不妥。”兴安拿着陈太监刚写好的圣旨,并没有盖章。
“嗯?兴太监可是有不同意见?”陈鼎很诧异的问道,见兴安唱反调如今是第二次,第一次还是他和金英拦着迁都南京的时候。
“皇帝陛下一点没提崇质殿的事儿,这样不好,既然上圣皇太后封锁了南宫的门,那么咱们就应该为陛下考虑到如何防住南宫的墙,如今南宫里宫墙四周树木高大且离墙近,万一有人爬树通传消息就不太好了。”兴安把自己的观点抛了出来。
陈鼎仅仅一丝时间就说道:“还是兴太监考虑的周全。如此,我便加上这句,再向陛下请示。”
看着陈鼎把这句加了上去,心中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自己哪里是怕南宫向外传递消息,自己是怕万一有人一把火点在南宫,太上皇可跑都跑不出来啊。
如此一来,一件惊天大案在无数人的推动之下,变成了一个小水花,毫无波澜。
死了两个太监,贬了一个锦衣卫指挥使。南宫彻底成为了一个皇宫里的孤岛,树木被砍伐殆尽,宫门被铜汁铁水封闭,所有人都在等待下一次出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