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银元、铜元的旨意随着八百里加急传遍两京一十三省的每一个府衙州衙县衙和卫所,一场惠及到全国官员的盛宴展开,王宪的银元和铜元给了他们身价洗白的机会,而兑换银元铜元又对有着土地的地主短期又没有能看得见的利益削弱,相反卖粮的时候收到的钱币可就不是劣质的钱币,而且衙门规定,前两个月不管你有多少钱都给你按标准兑换成新钱,过了前两个月之后不允许出现大额的兑换,若是你家中还有大量的铜钱,那么就会交给锦衣卫进行核查,至于下场你自己掂量。
而对于边缘城市底层的人,手里也不会有铜钱,因为铜钱只是用来交税的时候才用家里的米粮去换的,平时基本生活用品都是以物易物。
对于略有影响的也就是商人家庭,虽然钱变少了,但是钱的质量变好了,如此样式的钱也更漂亮。
唯独对于地方上的一些进行铜矿开采的人,冲击力最大。以前他们的铜可以私藏一部分可以做成劣质铜钱再拿到市面上,剩下的一部分铜锭出售给官府用于抵消矿税,如今要将全部铜钱都换成新币,新币的技术是他们突破不了的。铜料只能另做他用。
所以改革当对大部分人有利,仅剩的那点反抗在国家机器的加持下会显得毫不足道。
兑换工作进行的很顺利,两个月的时间两京周边的行省就兑换的差不多,其余偏远地区则慢慢辐射过去,回收回来的铜钱也被运送到西山王宪临时做伪装用的熔炼车间里。
没错,孙琏被人骗的地契是在北京西山,直到来到这个地方,王宪才发现这哪里是被骗,简直是给白送钱好不好。西山之所以被卖掉,是因为山上的树都被砍光了,又不能种地,因为自永乐帝定都北京以来,北京周边都不准许开矿,好几代人下来,周边的地又被集中在了勋贵手里,也就忘记了西山这里有煤矿。
随着所有的铜钱都回收到系统之内,王宪也完成了好几个成就,各种后世收集不到的铜钱,历史上没有残存下的铜钱都出现在回收记录中。哪怕兑换出等重量的铜元和铜板之后,系统积分仍然是几何倍数的增长,实在是没有历史记录的铜钱第一回收给的积分太多了。
两个月下来,承华殿已经建好了,也没有花掉王宪30万银元,王宪可劲造才花了27万银元,倒不是买的东西便宜,而是这年头银元是真的太值钱了,购买力太高。
孙太后已经常年霸占着承华殿,朱见深已经搬到了偏殿的房间里,实在是房间里的所有设施对于孙太后这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来说太友好了。
在大理石地板和玻璃的加持下,承华殿变的特别明亮,不似之前的阴冷,而且除了木香之外再也闻不到其它乱七八的味道,房间里没有用任何含有朱砂的颜料。需要红色装饰的地方就是用的红木,需要黄色装饰的地方就用的楠木,需要进行边角保护的,那就刷桐油和泥膏,外圈再围上一层铜皮,用铜钉固定上。
固定在砖墙上的烛台也全部换成琉璃厂重新订制的玻璃罩,这样只要不是飓风旋风台风,蜡烛的火苗就能安静的在玻璃罩内燃烧,根本不怕会失火,而且透明的玻璃罩能够最大的照亮房间。
其余的在王宪府上的跨越时代的东西,都更加高级的出现在承华殿,当然唯独遗憾的是下水道并没有穿过紫禁城的城墙到达外面护城河。于是王宪让施工队退而求次的在城墙根底下做了一个化粪池,承华殿产生的废水和污秽排到这里,再定期由太监进行清理运走。这一段城墙也就成为巡逻卫兵最不愿意长时间待的地方。
银行和米行都建设完毕,王宪今天来银行的目的就是把银库里的钱装满,如果有需求就由户部从银行中直接拉走,回收回来的铜钱就有孙适的老丈人张伯敬和孙超的老丈人李伴天带着徒弟们押送。原本王宪仅仅是想跟张伯敬谈一下借几个徒弟镖师,再从李伴天的武馆忽悠几个徒弟来充实一下京城的门面,可奈何王宪给的太高了。
走镖这个行当本来就是吃年轻饭关系饭,各行各业都要有接触,黑白两道都要吃的开。可随着年龄大了,底下的几个年轻人又没有办法挑起大梁来,张伯敬心生了退意。
于是一个有心请,一个有心来,两家人带着能来的人都到了京城。王宪敞亮的把银行后面的房子也给整备成了宿舍,银行米行的驻守人员都住在宿舍,食宿都由这边供应。
李伴天则带着两个儿子和四个徒弟这一大家子住在了王园,负责王宪家中的保护和西山仓库的驻守。
看着站在银行门口的杨帆,王宪一阵头大。他上辈子就没怎么跟女人打过交道,在国博虽然能见识到各种小仙女,但是那只需要劝退和劝离,不需要深入的交涉,若是真发生事情,警察会替代他们这群保安来跟人谈,他只需要在旁边陪同就好。
可是到了大明后,接触的可不是这么回事了。几次接触下来,王宪明显感觉到杨帆是冲着自己来的,几次都甚至是明示了要让自己娶她,虽然这个模样很好,身材也不错,家世也可以,聪明劲也没的说,怎么就透露着一点诡异呢,他和王启年复盘了整个过程,最后终于在孙家的人身上找到了突破口。
“少爷,咱们府上二爷的夫人,是定西侯蒋贵的嫡孙女。跟二爷是郎才女貌,二爷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二夫人蒋氏是十八般武艺皆是上乘。”王启年把府里的这一对的情况说给了王宪听。
王宪开始也没注意这些八卦,府里待的时间也短,记忆里又缺少这些,所以还是第一次听说二叔家是这种配置,不过两个人身份是匹配,性格爱好又互补。可这跟杨帆有什么关系?
“您听我说完啊,可是杨能的夫人,也就是如今杨帆的亲生母亲,巧了,也姓蒋,正是定西侯蒋贵的长女。”这才是事情的关键,王启年跟杨俊有仇,这些都是他打听出来的。
“让我理一下,杨能跟我二叔是连襟,这个应该是大爷爷也知道,怪不得当时那么气定神闲的要给我出气,说给抓过来当妾就能抓过来当妾,那现在看这个样子明显就是冲着当我的大妇来的,孙瑶又恰巧被二嫂带到扬州去了。我这是被算计了?”王宪不可思议的问道。
“少爷,别以为咱们孙府里表面上和和气气的,理论上大爷比二爷成为爵位继承人的机会低很多很多,毕竟二爷是嫡子,可我感觉您在孙府的地位比这两位爷都高,您又是太后钦点要成为大爷的女婿,是不是二爷那边不想天平太过,又不能撕破脸皮,又恰巧您和杨帆的年纪差不多,所以策动着来跟您接触,然后再把孙小姐给带到扬州去给你们创造接触机会?而且当时可是二爷的中城兵马司联合的顺天府告的状,安排却安排在咱们银行米行周边。”王启年已经把事情分析到每一步了。
千算万算,千防万防,原来敌人居然在自家老巢。孙继宗老爷子身体健康着呢,底下的亲儿子就开始算计爵位了,而且是步步为营的那种。读书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开始以为二叔是傻乎乎容易被骗的那种,原来就这个老六隐藏的最深扮猪吃老虎。
王宪想起一件事来,真是气死他了,怪不得自己在家中说自己二叔傻乎乎的,客居在自己家的杨善居然用奇怪的眼神看我,原本以为是他惊讶我会私下说二叔的坏话,闹了半天他是在看我这个傻子。
杨善他还提醒我,二叔的老师是陈镒,卧槽,那老头鬼精鬼精的,上了一篇让大家吃果子的奏折刷了一顿好感,就立刻跑路养老,怎么可能收一个傻乎乎的人当弟子。
王宪自以为两世为人,再有系统加持,直接被这群人暗中玩的明明白白,太特么受打击了。
“其实杨能和杨俊的关系很差,少爷不如你就努努力把他闺女忽悠过来,当个帮手给我老王报仇?”王启年笑着对王宪说。
“我给你一把手铳,可以在200米的距离上精准的打死杨俊,你大仇就报了,怎么样简单明了快意恩仇,只要你跑的快,没人能知道是谁干的。”王宪白了王启年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