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果突然眼前一黑,脚底发软,竟连站立都很困难。
玉面狐手疾眼快扶住他,&ldo;你没事吧?&rdo;
陆小果想开口,却发现声线抖的厉害,连一个字都说不出。
玉面狐看在眼里,叹息一声,&ldo;他的伤有多重我并不清楚,但我至少可以向你保证,他还活着。&rdo;
陆小果再次抓住他的衣领,&ldo;你确定?&rdo;
玉面狐接着叹气,&ldo;你若不信,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rdo;
陆小果飞快问道:&ldo;他在哪儿?&rdo;
&ldo;具体地点我并不清楚,你若往漠北的方向去找,应该可以找到。&rdo;
陆小果二话不说转身就走,玉面狐飞快拽住他,&ldo;你答应我的事情,不会食言吧?&rdo;
玉面狐的表情看起来竟有点可怜兮兮。
陆小果道:&ldo;你觉得我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吗?&rdo;
玉面狐安心的一笑,&ldo;那就好。&rdo;
雁门郡,黄沙镇。
黄沙镇,顾名思义,朔风如铁,飞沙如刀。
只是刚进八月,江南还是桂花飘香秋高气慡的好时节,这里已经寒风刺骨,一片萧瑟。
陆小果坐在破旧而窄小的酒馆里,望着大街上少得可怜的行人。
再往前走,就是漠北了,难道朱拓真的走投无路,被逼出关了吗?
如果真是那样,茫茫大漠,叫他去哪里找?
陆小果叹息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一股苦涩的酸意直冲胸腹。他做了个大大的深呼吸,目光突然定住。
一个身披青色斗篷头戴帷帽的男子走进店中,沽了半斤酒,要了半斤牛肉和几个馒头。
虽然看不清对方面容,但仅凭对方的身材和风姿也能推断出,此人应该长相不赖。
陆小果只是淡淡瞟了他一眼,继续喝酒。等对方离开酒馆,他也悄无声息的跟了出去。
斗篷男走的很慢,似乎并不急于赶路。陆小果明白,对方是在观察是否有人跟踪。这种时候,其实极其考验跟踪者的耐性,只要稍微急躁一些,就会露出马脚被对方察觉。
而陆小果恰恰是个极有耐性的人,他八岁时就曾经连续七个晚上动也不动守在鸡窝附近,就为了捉到那只爱半夜偷鸡的狐狸。
连狡猾的狐狸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更何况是人?
拐过一条长街,斗篷男突然加快脚速,几步便不见了踪影。
陆小果吃了一惊,正想去追,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仰起头,街边正巧有一座两层客栈。在这座荒凉的小镇,可以算得上是最高建筑了。
他纵身一跃,脚尖在墙头一点,飞身上了楼顶,四下里的大街小巷看得清清楚楚。
一个青色斗篷的身影很快进入视线范围。
陆小果得意一笑,饶你精似鬼,照喝小爷的洗脚水!
☆、原谅
斗篷男七拐八拐,确定没有人追踪后,这才钻入一家棺材铺中。
棺材铺的后院有三间低矮破旧的厢房。斗篷男进了左手第一间,轻轻掩上房门。
破旧的木板床上,一个人背朝着他裹在被子里,似乎睡得很沉。
斗篷男目中渐渐透出一股冷意,他的手已握紧剑柄。
院子里似有一阵风吹过,斗篷男面色一变,握剑的手已松开,慢慢走到床边,朝床上的男子俯下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