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刚刚偷偷溜上楼的艾玛平静地顺着楼梯走下来,到厨房盛上一碗麦片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淡定地翘起二郎腿,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扭头看向自己的父亲:
“他没事了?”
“我不知道啊,但刚刚执法官是这么说的,我是真的搞不明白了,这一进一出的不是折腾人么?”康摸了摸自己那地中海脑壳上光秃秃的部分,无奈地叹了口气:
“哎。”
没心没肺的小芬恩依旧在干饭。
艾玛则是一边小口喝着粥,一边翻开桌面上一本厚厚的书本。
她瞥了一下迈洛执勤使用的短棍和证件,最后目光移动到父亲那只装了5万卢恩的钱箱子,随手翻开箱盖。
一股纸钞的臭味就从箱子中扩散了开来,大小不一各种面额的钞票被整齐地叠放在箱子里头,纸钞最上面还放着一只金色怀表,怀表的做工非常精美,但是款式已经不是近些年流行的风格了,看得出来是个老物件。
艾玛伸出两根细长的手指掀开怀表的表盖。
弹开的表盖内侧,是一个年轻女人的照片。
她盯着表盖上的女人照片看了许久,之后缓缓抬头看向康:
“这个女人……好像不是妈妈吧?”
……
“啊咳咳咳咳!!这……”
康立马就疯狂咳嗽了起来,嘴里一边叨叨着什么“这鬼天气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头晕晕喉咙也不太舒服的样子”、“年纪大了果然不能熬夜”。
厨房这边的姐弟俩这会儿都不吃饭了,就维持着提着汤勺的动作,看着自己的老爹,那目光,就和执法所小黑屋里面负责审讯犯人的执法官没什么区别了。
饶是老康这张饱经几十年风霜的老脸,也经不住这两道审判的目光。
就在他顾左右而言他的时候,房门嘎吱一声被推开来,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
进来的人是迈洛。
与教会的迪拉肖分开之后,迈洛跑到街上买了一条面包棍,一路啃了回来。
昨天一整天里他除了早上吃了几口严给他带的酸面包之后就再也没吃东西了,期间因为被审讯、追查凶手,根本没有时间吃饭,也没有任何饥饿感,一直到最后喝了尼禄督察的那杯茶水,离开执法所之后才开始感觉到腹腔一阵空虚、两腿发颤。
一边炫着面包走进厨房之后,端起锅里仅剩的麦片粥咕噜咕噜就喝了起来。
行云流水地把锅底舔干净之后,才将目光转向自己的家人们。
“起这么早?”
……
迈洛的出现可谓是救了康一命,康逮住机会就立马对着迈洛展开了攻势。
“你小子到底一天到晚在搞些什么鬼,执法所的人说你跟连环凶杀案扯上关系了,我说你能不能消停一下,别给老子添麻烦了,还有,少特么没事跟那个灰毛出去瞎混,实在闲的没事干下了班就来工坊帮我干活,你说说你这几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每次都得老子给你擦屁股。”
迈洛当然不知道他一夜未归,老康把自己所有家底都亮了出来。
此时看到一家子人都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等他作解释,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有点小复杂,我还是换身衣服先,一会儿还得去执勤呢。”
说完他就一溜烟钻进了自己房间里。
此时,小芬恩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走到灶台边,嘴里叼着汤勺,可怜兮兮地看着被迈洛喝干净了的锅底。
艾玛翻了个白眼,起身把小芬恩拎回餐桌边,把自己碗里的麦片粥倒到他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