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颂把钥匙扔给他,手往路边一指,“酒店报我名字。”
&esp;&esp;“牛批!”钱锦乐得五官变形,掏出手机把定位发给那颂,“足球公园。地方有点偏,但是我觉得你肯定能找到,毕竟去过一次。”
&esp;&esp;“足球公园?”那颂掏出手机看定位,定位一再放大,显示出详细地址,“南湖生态养殖区?”他抬眼看钱锦。
&esp;&esp;钱锦点头。“桦哥今天去跟租户签合同,我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没说。我估计他得在那待一天。那片果园和养殖园是他姥爷的。你去过吧?小睿睿上次给你发过。”
&esp;&esp;那颂恍然大悟。他就说,那条大狗怎么跟那颂那么亲。一声口哨就能叫走,给什么都吃。原来如此。
&esp;&esp;再次站到阴森的小路口,那颂冷笑着睥睨野草更加茂盛的小路,抬脚往里走。经过颓败的工厂高墙时,野猫从草丛中走出来,跟在他旁边,边走边斜睨他。
&esp;&esp;那颂偏头扫了花猫一眼,“根木头让你来领路?”
&esp;&esp;花猫仰头朝他叫了一声,又陪他走了一段路,才钻进草丛里。
&esp;&esp;荒凉的小路走到一半,右手边如约出现一片草地,草地上的鸡鸭鹅再次呼啦啦朝他跑过来。
&esp;&esp;那颂一手插兜,隔着三四米高防护网淡定地看着鸡鸭鹅。
&esp;&esp;半分钟后,穿着连体工服的男人出现在远处的小土包上,依旧是那口浓重的本地方言:“买土鸡吗?!”
&esp;&esp;“柯桦!”那颂喊。
&esp;&esp;“谁?”男人朝防护网这边走了几步。
&esp;&esp;“柯!桦!”那颂继续喊。
&esp;&esp;“啊!他呀,在果园!”男人也扯着嗓子喊,“火车头那里。你谁呀?”
&esp;&esp;那颂皱眉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环绕果园的河对面确实有一个废弃的火车头摆在那里。当时他只觉得突兀,没想到是木头的玩具。
&esp;&esp;他摆了下手,继续朝前走。边走边注意那道曾经被他忽视的果园大门。
&esp;&esp;初夏的天气并不炎热,阳光温暖,清风和煦,特别是待在有树有河的地方。
&esp;&esp;柯桦摆好鱼竿,躺到摇椅上准备眯一会儿。
&esp;&esp;大狗趴在躺椅的阴影里睡得狗事不知,他刚躺好,帽子刚扣到脸上,大狗突然抬起头,喉咙里发出警告的低吠。
&esp;&esp;柯桦拿开帽子,先偏头看了眼大狗,又顺着大狗的眼睛看向河对岸。
&esp;&esp;一个人穿过果园大门,走进了大狗的领地。柯桦拿着帽子看了半晌,又把帽子扣回脸上,这样的话,应该看不出来是他。
&esp;&esp;大狗蹦起来跳进河里,刨水的声音比风吹杨树叶的“哗哗”声还要响。
&esp;&esp;“柯大树——”那颂的声音带着惧意从对岸传来。
&esp;&esp;柯桦叹气,拿开帽子,吹了声口哨。大狗定在从河里爬上案的地方,回头朝他“呜汪呜汪”地叫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