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无话,带上门下楼,向社区外面的大马路边上走。徐谦问:“去哪儿?”蒋芃刚刚就想过了,回家会惊动家人,未免他们担心,还是不要回去的好。痴痴住的是学生宿舍,其他她也没有熟的能这么晚过去打扰的朋友,最方便的就是直接住酒店,所以她回答的很快:“我想附近找个酒店住一晚。”徐谦哦一声,这时也走到车边上了,他打开车门,待两人坐好,发动车子。车子沿着大路行驶,蒋芃不知道他对附近熟不熟,自己手机坏了也不能用,平时没关注这附近有什么酒店。“你也累了,就去最近的?”徐谦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车子平稳开着。蒋芃只能任由他带路了。一刻钟后,车子在一家酒店门口停下,徐谦解开身上的安全带,门童跑过来开门,蒋芃对他道谢:“你别下来了,我自己进去就行。”徐谦坐着没动,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解完安全带,然后是动作顿住一秒,慢慢转过头,挤出一个笑容,“你要不还是陪我一起进去一下吧。”手机摔坏了,不能用微信、支付宝,身上也没有现金,要麻烦徐谦先帮她付房费了。房卡到手,蒋芃再次督促徐谦回去休息,并向他道谢,徐谦却问前台要了纸笔,低头刷刷写字:“有事打我电话。”“我记得我哥电话。”话出口发现徐谦脸色不悦,急忙闭嘴,接过纸条捏在手里。“你明天几点起?”“七八点钟吧。”“七点还是八点?”“八点,手机店应该没那么早开门。”徐谦没再多说什么,随意摆了摆手,转身大踏步走出酒店大堂。蒋芃刷卡进房间,快速洗了个澡,正准备吹头发,门铃响。徐谦站在门口,怔了一下,蒋芃问他怎么回来了,有什么事?徐谦嗯啊两声,才从兜里摸出一叠现金,“以防万一,给你取了点现金。”蒋芃刚从浴室出来,头发没包毛巾,湿漉漉的还在滴水,水珠沿着鬓角滑进脖子,有点痒,她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一下。“谢谢。”另一只手伸过来接钱,然而不知道是谁没把控好对接的节奏,现金从两人指尖中间掉出,洒落地上。两人连忙俯身捡,她的头发随着惯性垂落,遮住白皙的侧脸,只露出小小的鼻尖和还带着水汽的红润嘴唇。徐谦感觉自己的脑子这半分钟时间越来越迟钝,视线下移的一刻,脑子直接嗡的一声,瞬间直立起身jsg子,目不斜视。直到蒋芃把钱捡起来,当着他的面数清楚,然后对他说:“加上你付的酒店住宿费用,等我手机修好了一起转给你。”又有两滴水珠顺着蒋芃发尾的流下来,其中一滴蜿蜒地沿着她修长的侧颈滑到锁骨上方,徐谦深吸一口气,粗着嗓子大声说:“我走了。”头也不回地大步朝电梯间走去。回房蒋芃给前台打电话,订了第二天早上8点的早叫服务,然后头发吹到半干,又仔细摆弄了一下手机,确实不能再用了,而且本来就是很老的手机,如果要大修的话,不如买部新的。只好悻悻地收起手机。酒店的床很软很舒服,这个季节温度不冷不热,房间空调没开,周围一片安静。最近钱出去真是快,今晚这个酒店是四星级的,有点小贵,早知道就找一家快捷酒店住了。借给痴痴钱后好像手头真的没剩什么钱了,蒋芃觉得还是得找酒吧的工作,就是因为酒吧的工作是在夜里,工资才会开的高。接商演一次只有几百块,还不稳定,舞蹈室教人跳舞工资也一般,而且一周没多少节课,怎么比较都是酒吧最合适。还有房子,必须马上确定下来了,可是口袋真是捉襟见肘,好难找到适合的房子,难道真的要租个小隔间吗?盘算完自己的事情,蒋芃回顾了一下晚上发生的事情,不免想起了初中时候的徐谦。想起他过去也才曾对她有过的关心。可是她没有给他该有的回应。因为那几个同学时常欺负她,她变得不爱说话,也不再与人交好,只想把自己缩在一个壳子里,那别人就不会注意到自己了。小骚货、婊子、不要脸,这些陌生又恶毒的词语从没想到会用在她的身上。后来,她只是和徐谦多说了几句话,就有人说她饥不择食,是个男人就不放过。最开始她一直告诉自己,她不是这样的,身正不怕影子斜,不要理会她们,直到那天被一个人关在音乐教室里,电闸切断,冬夜寒冷无比。等大人们发现她,把她解救出来,她已经半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