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之少爷。」
孝史出声,贵之的动作倏地停下。好像在等待孝史要说些什么。
「我听葛城医生说了。听说你在怀疑珠子小姐。」
贵之绷着肩膀,沉默了一会儿。不久后,他「呼」地吐了一口气。
「医生也真多嘴。」
孝史绕到桌子前面,正面看着贵之的脸。感觉他那全神贯注于写作时特有的眼神正近看着自己,但是整体来说,贵之很冷静。
「为什么他连这种事都对你说了?」
「医生很担心。因为你想要把医生赶回去。」
「你也去医院就好了。」
「就算我去了,也不会照顾病人。」
贵之放下钢笔,阖上文件册子。看来像是在避免被孝史看到。
「你这家伙不是逃亡之身吗?难得现在交通也自由了,趁机会远走高飞不是很好吗?」
「我在这里的事,只有舅舅知道。不会有人追来的。而且让阿蕗一个人做全部的家事,太可怜了。」
贵之嗤鼻一笑。
「大将自决了‐‐」孝史说。贵之抬起视线。「这是你得到的结论吧。」
贵之点头。「没错。原本就有遗书,不可能不是自决。因为没有手枪,害我莫名地慌张了一下。」
「大将的遗书在哪里?」
孝史还没有看到实物。
「我代为保管了。用不着你担心。」
「那就好了。」孝史耸了耸肩。「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想要跟你说一声。」
正当孝史在为壁炉添柴的时候,突然脑海里想起一些事。
「昨天,当我还隐身在府邸里的时候,在起居室看到了大将。」
贵之好像吃了一惊。
「看到父亲?在楼下的起居室吗?」
「对。听说难得见他下楼。」
「嗯……自从行走不便之后,他就几乎不会下去一楼了。」
「他在起居室的壁炉里烧东西。」
「父亲他?自己吗?」
「对,没错。是他本人。很奇怪吧?壁炉的话这里也有。如果要烧废纸之类什么,在这里烧不就行了?可是他却特地下去起居室。」
贵之仿佛在寻找答案似地,在椅子上转动身体,回望壁炉。
「可能那时候,这个房间里有谁和他在一起。」孝史说。「虽然不晓得是什么人,但是大将可能是不想让那个人看见自己写了什么东西。或许也不想让那个人知道那些东西要作废,必须烧掉处分吧。所以他才特地走出房间,到楼下烧掉。」
贵之保持沉默。
「那时候有谁在这里呢?让大将警戒到这种地步的人,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