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宁咕咚了一口酒。
阮致说话半真半假,抚摸阮宁的额头:&ldo;这么个可爱的姑娘,我哪儿舍得。&rdo;
阮宁最烦别人摸他刘海,用头顶开了阮致的手,横了他一眼,觉得这孩子死烦人,转身对着ulrica赔笑,又咕咚一口。
ulrica噗嗤笑了:&ldo;对啊,真可爱的姑娘。甭说你不舍得,我都不舍得。&rdo;
气氛渐渐缓和了。ulrica和阮致说了些暗藏机锋的话,无非就是未转成情人的暧昧男女互相试探,阮宁一边咕咚一边听,觉得这酒甜甜的还挺好喝。
ulrica忽然间问阮致:&ldo;你跟妹子怎么认识的?&rdo;
阮致说:&ldo;这是我从幼儿园一直到初中的同学。&rdo;
阮宁掀掀眉毛,但也没法反驳这种说法。
ulrica来了兴趣,问阮宁:&ldo;那你认不认识davis?&rdo;
阮宁诧异,因为这是她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第一次是在z大的画展中。
她说:&ldo;我听说过。&rdo;
ulrica笑笑:&ldo;毕竟他和阮致一直是同学,我猜想你们也是。&rdo;
阮宁问道:&ldo;他的中文名叫什么?&rdo;
ulrica笑了:&ldo;宋林啊。&rdo;
宋林啊。
你们的同学,宋林啊。
阮宁那天等阮致等了很久,他似乎一直无法中断和姑娘的聊天,他们一起喝酒一起跳舞,像是快活极了。《青蛇》中的一句话说得很好:与有情人做快乐事,莫问是缘是劫。
阮宁阖目,脑海中莫名浮现出幼时秾艳的树荫和树荫下清脆的自行车铃声。戴着帽子的孩子手拉着手,扯着嗓子唱稀奇有趣的童谣,声音稚嫩而洪亮。那时候,没有人揣测些什么,话里话外捕捉着什么,带着似蠢的淳朴,掷地有声。从那时走来而未变的人,便成了这时节的土老帽,跟不上了日新月异的时代。如若你说你未被时代添上一些烙印,可见你就这样迷失在了过去的苦海。
穷追不舍的宋林,所有说她失去了记忆的人,一个封闭了自己、内心垂暮的俞迟,似乎被一同卷入到了这片苦海之中。
当她再次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四周一片黑暗。
是真的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