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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ldo;纳吉布，幸地他没在这里听你说话！&rdo;

&ldo;好吧！要是他在这儿，亲爱的女主人，那就由他本人来对您说这些实话了，而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价值就和从我的嘴里说出来大不一样了！&rdo;

然后纳吉布把放在小盒子旁边的一双拖鞋拿起来，又说道：

&ldo;这双拖鞋真漂亮，装饰着花边，亮晶晶的，还绣了一些天鹅的羽冠，是为我知道的一双小脚做的！……瞧，让我来替您试试看！&rdo;

&ldo;你自己试吧，纳吉布。&rdo;

&ldo;我？&rdo;

&ldo;这又不是第一回了，为了使我高兴……&rdo;

&ldo;当然！当然！&rdo;纳吉布答道。&ldo;不错！我已经试过您漂亮的梳妆用具……接着到别墅的平台上去……人家差点把我当成了您，亲爱的女主人！这么说我也很美！……可是不！不应该这样，尤其是在今天更不能这样。好了，试试这双漂亮的拖鞋吧！&rdo;

&ldo;你要我试？&rdo;

阿马西娅得意地顺从着纳吉布的任性，纳吉布替她穿上值得炫耀的拖鞋，前面还镶着一些小宝石。

&ldo;哦！穿着这双鞋谁还敢走路呀！&rdo;吉普赛少女喊道。&ldo;现在谁要嫉妒了？是您的头，亲爱的女主人，它要嫉妒您的脚了！&rdo;

&ldo;你让我觉得好笑，纳吉布，&rdo;阿马西姬娅道，&ldo;不过……&rdo;

&ldo;还有这双手臂，您让它们全都露着的漂亮手臂！它们为您做了些什么，阿赫梅大人没有忘记它们！我看到那边有与它们十分相称的手镯！可怜的小手臂，她是怎么对待你们的！……幸亏有我在这儿！&rdo;

纳吉布笑着给姑娘戴上了两只极美的手镯，它们在白皙温热的皮肤上比在首饰盒里天鹅绒上更加光亮。

阿马西娅任纳吉布摆弄着。这些首饰全都在向她说着阿赫梅，而在纳吉布喋喋不休的唠叨中，她的眼睛看着一件件首饰，也在默默地回答着她。

&ldo;亲爱的阿马西娅！&rdo;

姑娘一听到这句话就急忙站了起来。

一位22岁的青年来到她的身边，与他的16岁的未婚妻十分相称。身材高挑，风度翩翩，既神气又优雅；极其温柔的黑眼睛闪着热情的光茫，褐色的发卷在土耳其帽的丝穗下颤动着。阿尔巴尼亚式的胡子纤细柔软，雪白的牙齿‐‐总之是一副很有贵族气派的模样，如果这个形容词能在这个国家里流行的话，因为在这个国家里是没有任何世袭的贵族的。

阿赫梅有意穿着土耳其式的服装，因为他的叔叔认为像一个小职员那样穿欧式服装是丢脸的事情，否则他怎么能成为这位叔叔的侄子呢？他的上衣绣着金边，他的&ldo;夏尔瓦尔&rdo;裁剪得无可挑剔，没有任何俗气的装饰；他的腰带缠出一道优雅的褶子，土耳其帽上围着一圈用布尔萨棉布做的&ldo;萨里克&rdo;，脚上是摩洛哥皮的靴子，这是一套对他十分合适的服装。

阿赫梅走到姑娘身边，握住她的手，轻轻地让她坐下，这时纳吉布大声问道：

&ldo;那么，阿赫梅大人，今天早晨我们有一封君士坦丁堡来的信吗？&rdo;

&ldo;没有，&rdo;阿赫梅答道，&ldo;连我叔叔凯拉邦谈生意的信都没有一封！&rdo;

&ldo;哦！卑鄙的人！&rdo;吉普赛少女喊道。

&ldo;我甚至觉得没法解释，&rdo;阿赫梅又说，&ldo;邮班没有带来他商行的任何信件，今天通常是他和敖德萨的银行家结算的日子，从来没有耽误过，可是你的父亲根本没有收到他关于结算的信！&rdo;

&ldo;确实如此，亲爱的阿赫梅，你的叔叔凯拉邦在生意方面是个非常遵守时间的批发商，所以不来信就使人惊讶了！也许有一封电报？……&rdo;

&ldo;他？发一封电报？可是亲爱的阿马西娅，你很清楚他从不坐火车旅行，同样也不会发电报！即使是为了商业方面的联系，他也不会利用这些现代的发明。我相信他宁可收到一封带来坏消息的信，也不愿意收到一封带来好消息的电报！唉！凯拉邦叔叔啊！……&rdo;

&ldo;然而你是给他写过信的吧，亲爱的阿赫梅？&rdo;姑娘问道，把目光温柔地投向她的未婚夫。

&ldo;为了催他到敖德萨来，为了请求他确定一个更近的日子来举行我们的婚礼，我给他写过10封信了！我一再对他说他是一个野蛮的叔叔……&rdo;

&ldo;说得好！&rdo;纳吉布喊道。

&ldo;一个冷酷无情的叔叔，但同时又是最好的人！……&rdo;

&ldo;哼！&rdo;纳吉布摇着头。

&ldo;一个没有心肝的叔叔，同时又是他侄子的父亲！……但是他回答我说，除了他在六个星期之前到达之外，不能再向他提任何要求了！&rdo;

&ldo;因此我们必须等待他的善意，阿赫梅！&rdo;

&ldo;等待，阿马西娅，等待！……&rdo;阿赫梅答道。&ldo;他抢走了我们多少幸福的日子！&rdo;

&ldo;人们都要把强盗抓起来，不错！可是强盗也从来没有做过比这更坏的事情！&rdo;纳吉布跺着脚喊道。

&ldo;有什么办法呢？&rdo;阿赫梅又说。&ldo;我还要再等等我的凯拉邦叔叔。如果明天他再不回答我的信，我就到君士坦丁堡去，还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