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必须答应我,以后绝不会去参予任务黑市拳活动!”张伟辰严厉地喝道,虽然天下的回答不能令他满意,但至少天下没有在他面前说谎,证明这个少年心地还算是不错。
“好!”这个好字虽然回答的中气充沛,但天下却有些心虚,很多未来还不曾发生的事情是谁也无法预料的,他可以不去打,但不代表别人不会找上门来。
张伟辰叹了口气,他明知道自己这么强逼天下也没有用,如果仇恨都可以这么化解,整个天下就相安无事了,他只好又道:“你是杨龙的儿子,我既然把你留下来,就不会亏待你,一定会把你当自己儿子一样对待,但会不会传授你格斗术又是另外一回事,你就先在这里住下来吧!”
啊?天下的心凉了,傻傻地呆立在院中,看着张伟辰转身进了堂屋,他不知自己该怎么办?自己离开了小飞,离开了那个家,千山万水来到这里,最终结果就是“转正”为一个正儿巴经的庄稼人,啥也学不到,然后每天就是跟在张伟辰屁股后面浇菜种地?
屋门口哐当响了两声,张伟辰从屋里提出了两个木桶和一根扁担,递给正在发愣的天下,“天气炎热,这村子里像往年一样又要旱了,村头那条沟已经露了底,你去隔壁村外的那条河里挑水,来回大概二、三十里路远,挑完一趟回来吃早饭,然后一上午把厨房的水缸挑满,不认识路就自己问。”
天下提起木桶,往扁担两头各挂了一个,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两个木桶都挺大,三岁多的强儿跳在桶里玩都还显得宽敞,装满水后担在肩上少说也有一百多斤重,他算都没算就走出了院门。
走到半路,天se也慢慢亮了,天下才忽然想起来这个数学问题,他粗略计算了一下,觉得自己要是把两个桶都挑满再走个十来里路回来,不说腰断腿断,肩膀磨掉一层皮还是很容易的。
张伟辰肯定也想到过这个问题,但还是把两个超级大桶递给了他,无非就是想看看他的恒心和毅力,以及有没有解决困难的头脑,天下索xing什么也不想了,挑着两个空桶一路飞奔而去,车到山前必有路,先挑了再说。
问路到不难,但村里人瞧他的眼神有点稀奇,就像是在欣赏外来生物,毕竟天下脑子里也是存了二十多年的知识和修养,言谈举止怎么可能和普通村民们一样,他挑着空桶一路飞奔到河边,打了满满一桶水,提上来的时候感觉有些吃力。
这不争气的身子,天下把满满一桶水放在河沟边上,一屁股坐了下来,想想零以前那也是满身的肌肉,胸大肌鼓得不知有多完美,天下撩开自己的衣衫,全身除了肋骨之外,连一块像样的肌肉都没有!
不行,自己一定要快点长,长得再强壮一些,长得再高大一些!天下憋着一口气,把另一个空桶也打得满满当当,提了上来,用扁担将两个桶挑起,这才发现,果然很沉重,至少有一百二十多斤吧,真特么挑不起来啊!
憋足了吃nai的劲,天下总算是把扁担挑了起来,两桶水一前一后地晃动着,压得他直不起腰,他心里不禁大急,大吼一声,挑起来就跑,没走几步路,脚就软了,两个桶里的水也洒了许多出来。
要回去还有十多里路,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天下只好把两个桶里的水都倒掉一半,重量立即减轻了许多,他挑着两个半桶的水往回赶,路上还是累得够呛,终于回到院子里,把水倒进厨房的水缸里,累得只剩下喘气。
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张伟辰早出门去了,只有阿水领着儿子强儿在院子里玩耍,看见天下回来,就招呼他进屋吃早饭,天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心想绝不能让张伟辰小瞧了,他挑起两个空桶又跑了出去,“我再挑一趟,回来吃!”
结果这一桶水挑回来,已经到了中午,厨房里的大水缸还有三分之二没有满,结果天下是把早饭当午饭吃的,张伟辰中午的时候回来了,看了看厨房里的水缸,又吩咐道:“田里都裂开了,下午把水缸挑满,然后就跟我去地里浇水,你吃过午饭就去挑,别耽搁了时间。”
“嗯!”天下重重地答应一声,拿起一个馍掰开,把菜夹进去,两片一合,用力挤紧,然后大口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看着张伟辰。
张伟辰转身进了里屋,不一会拿出一个大纸包,打开来,摊在院子里,天下伸脖子一瞧,发现是一大包草药,张伟辰把草药摊开来晒着,按不同的等量配成几份,回头又嘱咐阿水,“晚上烧一壶热水,拿一份草药泡上。”
“师父,你还懂医术?”天下很好奇,学武的人会些跌打损伤的偏方也不稀奇,但这些草药配方可就有些复杂了。
张伟辰伸出一只大手按在了天下的肩膀上,“很痛吧?今天还只是脱皮,要是不用药水泡一泡,明天就得烂肉。”
被这么一按,还真的是很痛,天下开始没在意,一直以为痛是理所当然的,休息一下就好了,这时才想起来扒开衣领瞧瞧,不瞧还好,一瞧吓了一大跳,只见两个肩膀红肿一片,皮肤早已经磨烂了,红通通的嫩肉都露了出来,衣服里面那一层早就渗上了血迹,因为衣服是黑se的,所以就没有瞧出来。
想想下午还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挑水,天下的心里倒抽了一口冷气,因为自己太瘦,肩膀上基本没有什么肌肉,负重之后就很容易将皮肤磨损,这才挑了两趟,皮肉就已经翻开了,水缸都还没有满,下午怎么办?
午饭过后,张伟辰拿出一个大玻璃罐子,里面装着些自制的淡黄se药膏,给天下抹在两边的肩膀上,他找出一大块纱布,对折起来,两边用粗针缝好,往里面填了些干净的碎布和棉花,再把前端缝合,递给天下,“下午挑水把这个垫在肩上,能挑多少就挑多少,不要强求。”
“嗯!”天下点点头,他感觉张伟辰这是在考验他,虽说不要强求,但他下午挑水的时候还是尽了自己最大的能力,即使半路上洒了一些出来,肩膀也痛得要死。
等到把水缸挑满,已经是傍晚时分,天下急忙挑了最后一担水回来,他想着张伟辰还在菜地里等他去浇水,就心急如焚,一路急匆匆地往回赶,走到村口的时候,发现路口上停着一辆越野车,一个中年男人正靠在车头抽烟,一个全身穿着黑se衣服的少年正向他这边张望。
“嗨!”那少年看见天下挑着两桶水过去,一个箭步从路口的土坡上跳了下来,他落地时身法十分麻利,走到天下眼前站住,“问你个事,有个叫‘镇山虎’的人你认识不?”
“不认识。”天下摇了摇头,眼看太阳都快要落山了,干了的田还没有浇水,张伟辰该等急了吧?说不定心里已经在叹息他这个小子没出息、不中用了,他急着要回去,往旁边一迈腿,就要绕过去。
“你先别走,我还没问完!”少年显得十分霸道,也不管天下乐不乐意,一把抓住了天下肩上的扁担,双手一托,竟将天下肩膀上的重担轻轻松松地举了起来,往旁边地上一放,“我问你,这村里是不是有个老头叫张耀?以前是打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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