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导。”迟也把人送下车的时候又叫了她一声,“我真的很抱歉。”
汤华站在车边,整个人停下来,转过头看着他。她长长地叹了口气,语气近乎温柔:“不能全怪你。”
“不。”迟也试图解释,“如果不是因为那些我们要合作的传言,《牧场之春》也不会被……”
“不会吗?”汤华反问他。
迟也回答不上来。
“因为谁不重要。”汤华最后说,“重要的是,只要他想,他就能这么做。”
汤华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很遗憾。”
她没说自己遗憾的是什么。迟也目送她进了酒店大堂,五月的夜风已经不冷,却吹得他遍体生寒。迟也回到车上,没理睬小可的追问,板着脸想了半天,打了个电话给蒋以容。
“我今晚就在上海。”蒋以容报了一个酒店名字给她,迟也很熟悉,蒋以容每次来上海都是住这里,“我打个电话给前台,一会儿让他们领你上来。”
迟也“嗯”了一声,挂掉电话,让司机换路。
小可不做声了,她当然知道住这个酒店的是谁。阿芝还想问,被小可使了个眼色制止了。快下车的时候小可意味不明地问迟也:“我们要等你吗?”
迟也听懂了她言外之意,撑着额角,有点无语。
“等着。我说两句话就下来。”
他随即下车。大堂里果然已经有人在等着他,行政楼层的电梯都不一样,没有特定的卡上不去。前台显然认出了他,但见怪不怪似的,始终低着头,电梯打开的时候低声说了句“请”,便自己又乘着电梯下去了。
门开着,蒋以容在客厅等他,已经换了睡衣,长发盘在发网里,脸上还敷着面膜。听见他进来,回头看了一眼,下巴随意地努了一下,示意他坐。
“怎么回事儿?”
迟也今晚第二次解释这句话,他有点疲了,声气拖得很长。
“我不知道他安排了跟我一起走红毯。”
蒋以容冷笑了一声,面膜让她整张脸看起来很僵,显得更冷酷了。
“阴魂不散的狗东西。”她骂了一句,把脸上的面膜撕下来,随手扔进了垃圾桶。迟也看着她站了起来,还是赤着脚的习惯,给他倒了杯水。饮水机旁边有个小小的冰桶,蒋以容贪凉,酒店专门给她送来的。她先是夹了块冰想放水里,随后想起来这是给迟也喝的,又把冰放下了,就这么递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