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惜贼笑的歪坐在地毯上,嘴角上扬的弧度敢不上她手里的葡萄一颗颗减少的速度:“呵呵。”想想都美,再揪一颗放嘴里连皮带籽一块解决了:“呵呵。”
龙倾侍僵着表情看着不停偷笑的她,心情真是糟透了,今天一大早她就把东房的家当搬到书房来占地方,还死赖着说什么也不走,如果你以打扰龙主做事的理由赶她吧,她离龙主足有两米远,也谈不上打扰,可是不赶她走吧,她一直在那笑--实在影响心情。
龙倾侍见她要笑第一千声时忍不住道:“主母,你不忙吗?”
幻惜闻言赶紧把葡萄抱住:“你想嘛?我警告你不用帮我吃。”
谁稀罕你的葡萄!龙倾侍真想把砚台砸她那张得意的脸上:“主母,是儿找你好几次了。”
“呵呵,你真关心是儿,我就知道你俩……”
龙倾侍看她要瞎掰立即明智下令:“倾折!请主母出去!”
倾折探探头,又缩回去,捏着鼻子尖声道:“倾折不在。”
幻惜笑的更张狂了,龙倾侍气的想把倾折一块办了。
幻惜光着小脚跑龙潜远身边,剥开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放龙潜远嘴边,笑和蜜一样香甜:“相公你尝尝。”
龙潜远没有闲下手边的工作,目不斜视的张开嘴,幻惜把葡萄送他嘴里指腹有意无意的划过他的嘴角:“嘻嘻。”
龙倾侍真的看不下去了,当着他的面打情骂俏,这个女人也太……太……幻惜靠在龙潜远背上看着房顶吃葡萄:“相公要是再有个人唱戏就完美了。”
龙倾侍闻言立即放下手中的砚台急忙道:“龙主,属下想到还有事,告退。”
等倾侍狼狈逃跑,幻惜笑趴在龙潜远背上葡萄汁弄了龙潜远一身:“倾侍真好玩,我不就上次提议让他唱贵妃醉酒吗看把他吓的。”
龙潜远一只手稳住她下滑的身子另一手丝毫不受影响的翻阅桌上的奏折……是儿站在门外顶着龙倾折和龙倾侍想把她剥皮的眼神,咽口唾液紧张道:“主母,是儿找你!”
“大点声!”
是儿心里一颤,她这是招谁惹谁了来找她家主母半路碰到龙倾侍,她都能感觉这位龙护卫的迫不及待,呜呜,死啦死啦啦:“主母!您出来阿。”再不出来这两人就把她看晕了,就在是儿快顶不住压力时,幻惜终于良心发现的沾了点龙潜远的便宜后打开了书房大门。
……天星阁的位置很微妙,在东房之下却在天姿阁之上,而东院的女人都是按身份划分自己的住处,这座独立的天星阁绝对是仅此东房的存在,看来司徒雨昕也有意讨好即将入住龙家的丞相之女,幻惜站在天星阁楼下,仰望着这座即将有女主人的建筑笑的很猥琐……幻惜带着四个丫头把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敲定需要最后改动的细节。
天星阁的布置并不华丽,但却十分雅致,每一处的景色都很讲究,幻惜不惜下大力度调查这位丞相之女的喜好、分析她的性格才布置出了这个如飞絮依晨般清雅的住处:“很好,把牡丹换成文竹。”
“是。”
“金器也不要多,换成玉器或者木器。”
“是。”
“锦缎被褥换成天云坊去年那套清韵流水。”
“是。”
“这幅挂帘也换成玉的。”
“是。”
幻惜行至天星阁的书房这是根据那个付小姐的爱好特意隔开的小楼,里面的藏书还是她从龙潜远的书房般来的,她当时搬时龙倾折看她的样子就像吸血鬼:“把中间这幅字撤了。”字迹太过端秀虽然出自清贞寺弘一师太之手但是放在这实在不可取:“换一副龙主的字画上来。”
“是。”
唉,瞧她这妻子当的多好,就是t的憋屈,一掌拍死她不是正好……京都辅天大道的最深处坐落着仅次皇室的权利建筑--丞相府,焰国丞相付再添更是焰国内政的支柱,十几年来龙潜远主外付再添主内才使焰国在内忧外患中得以苟且,付家四代为相在焰国的势力复杂繁重,就算你问付再添朝中有多少官员曾受他付家恩泽他不能尽数算进,而如今他家的女儿要嫁给当朝的亲政王爷,各种关系到底如何?群官揣测不一。
此刻付家的女主角却没太多心思,既然圣旨以下一切都尘埃落定她没什么好埋怨的,付染衣右手持棋子左手持书凝眉苦思当下星罗棋布的棋局。
丫头药儿站在一旁轻轻的帮小姐扇着凉风,见小姐思索甚至压低了呼吸的声量,她家小姐虽然长的不是很漂亮但是那股书香气和雍容华贵是其她小姐怎么学也学不来的,付染衣的清雅才是气质--无颜独高气染天成,她的聪慧其是一般凡夫俗女能比的,这其中需要权势的灌溉和细心的看顾,而付染衣就是站在众家公主、小姐之上的存在,她的一举一动都影响着官宦之女的穿着和所受的教育。
付染衣手中棋子落定,眉头慢慢舒展嘴角的笑靥如昙花般绽开,小丫头也跟着笑了,融入在付染衣的笑容里渐渐的炼化。
龙滕海站在窗外看着里面的佳人竟不忍打扰她的宁静,她要出嫁了,这对龙滕海来说绝对是个打击,还是不小的打击,也许龙滕海乱来,也许龙腾海男女通吃,但他觉不会轻易亵渎一人,那就是眼前的女子--付染衣。
他叹口气站在不远处的榕树下,不知怎么唤她的名字,他握紧双拳指甲深深的埋进掌心也不自觉:等他当了皇帝,只要他当了皇帝!他会封她为后,他会把她从那个男人手里抢回她,不会慢待她,不会嫌弃她是不是完璧,因为里面的女人值得他放弃所有。他已经在布置了相信不久的将来--染衣还是他的。龙腾海眼里布满了血丝,看起来异常狰狞,却没一点病态的样子,面容严肃坚定甚至有股不逊龙啸的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