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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月色透过窗户弥漫进来，依偎着暖黄的火光在墙上映射出他们的身影。周围安静得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可这样的安静中却有什么正在躁动，发生变化。变化会带来新奇与期待，也会让人惧怕与不安。如果没有及时地阻止，或许会彻底失去阻止的机会。

哈兰感到颈间传来一阵温热，罗伊正用手指轻触那里的伤痕。伤口的血液已经凝固，但他还是不自禁地往后瑟缩了一下。

他松开罗伊，后退一步看着他。对方的脸上此刻已经恢复平静。

&ldo;包扎一下吧。&rdo;

&ldo;不用了。只是小伤，不包扎或许好得更快。&rdo;

一阵沉默。

&ldo;为什么救我?明明知道我的身份。&rdo;罗伊问。

哈兰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定定地与他对视。自从第一次相遇过后，再也不能够看到对方的眼睛就令他非常困扰。而此时，漆黑的布带下似乎有什么正隐约显现出来，他却无法看清。

他用同样试探性的语气问道：&ldo;那你呢?为什么救我?明明可以不用受伤。&rdo;

&ldo;我不救你，你会死。&rdo;

&ldo;我不救你，你也会死。&rdo;

罗伊凝视哈兰许久。

然后说：&ldo;我没有多想，只是知道当时我的敌人不是你。&rdo;

&ldo;我也是。&rdo;哈兰认真地说，&ldo;不是敌人，也没有多想。&rdo;

&ldo;你对我一无所知。&rdo;

哈兰咬了一下嘴唇。

&ldo;因为你看起来很可怜。&rdo;

&ldo;什么?&rdo;

&ldo;救你的原因。&rdo;

罗伊挑起一边的眉毛，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ldo;因为这个?同情心?&rdo;

哈兰点了点头。

&ldo;那名燃烧军团的士兵呢?&rdo;罗伊不甘心地问道，&ldo;你救她和救我的理由是一样的吗?因为同情我们?&rdo;

&ldo;或许。&rdo;

&ldo;或许?&rdo;

&ldo;关于伊利丹怒风的事，&rdo;哈兰忽然转移话题，&ldo;是真的吗?伊利达雷已经无力坚守外域?&rdo;

罗伊愣住了，上一个话题在他脸上留下的疑惑迅速褪去，转而被难以缓和的严肃与凝重取代。他接下来所说的话，声音都变得低沉。哈兰意识到，那是命令的语气。

&ldo;你应该立刻回沙塔斯城，寻找够格的学术精深的法师，让他们开启通往艾泽拉斯任何一座主城的传送门，然后赶快离开这里。&rdo;

哈兰没有说话。

罗伊那轮廓清晰的脸上，刚才浮现出来的一些情绪此刻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之前的谈话像一条丝线被豁然斩断，甚至可能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原来是如此轻易地，他就退回了边境以内。

&ldo;那你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