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晏白忽然开口,语气颇为歉疚。
席济骞不由疑问:“这话怎么说?”
“实不相瞒,席老先生,我爷爷他老人家的身体其实还算康健,大概是在家里闷久了,没什么意趣,才想到徽山疗养院来,多结交些新朋友,听说他与您很是投机,有您这位志同道合的同龄朋友作伴,我放心不少。”
一番话说得谦虚有礼,席济骞不免多看了他两眼,随后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没事没事,以安平时工作忙,我也正愁没什么趣,老商为人直爽洒脱,我和他也算是一见如故了!”
商晏白摸摸鼻子,神色惭愧:“您是不知道,我爷爷要是脾气上来了,就和人家说的‘老顽童’一个模样,我有时候都应付不来,所以才要请您老人家多担待担待。”
席济骞故意睨他,“小商啊,背后可不兴这么说长辈的啊!”
商晏白全程拿余光关注着席以安的一举一动。
她今天穿的是一字肩上衣搭配垂感极好的直筒长裤,露出精致的锁骨,细长的耳链垂到肩头,随着动作轻轻摇曳。
实在妩媚撩人。
听了席济骞这句意味不明的问,他也姿态坦然回道:“没关系,大不了回去挨顿揍就行了。”
一句话逗得席济骞朗声大笑。
席以安本来安安静静做着壁花,等老爷子笑完了,猝不及防就被商晏白点到名——
“对了,还没来得及感谢昨晚席小姐送我一程。”
席以安闻声看他。
席济骞只知道昨晚两人先走了,却不知道竟是一起走的,询问的目光立时转向孙女。
不等席以安开口,商晏白便解释道:“昨晚我的车坏了,正好席小姐要回市里,便载了我一程。”
谁知道那么巧,住在一个小区。
他笑容愈深,却没有将后半句打算说出口的话继续下去。
见席以安轻轻点了点头,席济骞微微笑了笑,没再多问。
闲聊着已经走到了公园,饭后到这儿散步的老人不少。
一路上还遇到几个认识的,席济骞满面笑容地跟人打了招呼。
那些人意味深长的目光从一左一右跟在席济骞身后的席以安和商晏白身上掠过,碍于席家老爷子的身份,到底没有多问。
商晏白和商志赟来过的地方恰好也是席济骞平时常来的那块儿。
到了地方,却没看到那副所谓的手握健身球。
商晏白无奈地朝祖孙俩摊了摊手,没说话,脸上却明晃晃写着一行字:看吧,就说我家那位老人是个老顽童,故意逗我玩儿呢。
等商晏白空着手离开了,席济骞缓缓将目光从他高大的背影上收回,转向自家孙女,忽然意味不明地说了句:
“商家这个小子,颇有能耐。”
席以安一下子就想到那天他在饭桌上对郭言子说的话,当即开口道:“我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