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以安撑着额头斜眼有一搭没一搭地望着单向玻璃落地窗外的风景。
又听范成功说道:“好歹我也是成韫的董事长,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知会我一声呢?”
席以安冷冷道:“郑蓉跟着你几十年,姑且算得上是汗马功劳,况且还不计名誉道德做你的情人,为你生儿育女,范董,你说这话未免太绝情了。”
话落,她慢吞吞地转回目光,嘴角牵起一丝嘲讽的笑,“怎么了,是不是有了新欢,就不顾旧爱了?”
范成功闻言,脸色忽地一青,浮起几丝被戳破后的尴尬。
当初听郑蓉说过那些话后,席以安就让人去查了下,发现真相确实和郑蓉说的八九不离十。
也不知道范成功是怎么养的好女儿,跟他一样重利薄情,连给亲爹送情人这种事都好意思做。
这样龌龊的事席以安不是没有见过,只是想到自己身体里还流着这龌龊男人的血,就怪恶寒的。
“如今我和成韫已经没有丝毫关系,你想要争权夺利该去找你的红颜知己,而不是我。”
席以安的脸色越发冰冷,“明明并不想见到我,每次见到我就会觉得心虚忧惧,担心我什么时候一个不高兴就对你的公司下手,将你苦心算计谋划来的荣华富贵碾碎,那又何必来自找苦吃呢?”
她慢慢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没有和自己的对视的男人。
记忆深处那个高大温和的父亲早早就撕碎了虚伪的面具,再无一丝温情可循。
她不觉得怀念,也不觉得空落。
眼前的人于她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
一个需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陌生人。
“你没有资格质问我对成韫股权的处置方式,正如你本来毫无资本可以创立成韫,人贵自知,一把年纪了,这个道理最好不要让年轻人来教,你明白吗?范、董。”
管他明不明白,席以安并不关心他什么反应,推开门就走了。
离开休息室,她本想直接上楼,迎面正遇到恰好从外面回来的商晏白。
他今天穿了身正装,似乎是刚从工作中脱身。
一见她,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席总好巧啊,我们真有缘分,下个班都能遇到。”
席总哼笑一声,没理他。
他干脆直接把人搂进怀里一起进了电梯。
又附在她耳边轻声问:“吃过晚饭了吗?”
席以安:“没有。”
商晏白:“好巧,我也没有。”
席以安睨他:“怎么,你家厨房坏了?”
这人现在上顶楼找她的方式很清奇,不是这儿坏就是那儿坏。
全月亮滩的楼哪里都好好的,就他那儿是豆腐渣。
果然——
商公子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席总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