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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姜文焕见他古里古怪，不明所以，便问道：&ldo;你笑甚？&rdo;

殷守说：&ldo;笑你。&rdo;

姜文焕怒道：&ldo;你笑我作甚？我看你一表人才，面相英明，内里却是如此颠三倒四之人！我说此等黑白分明之话，人人皆是心中是非分清，或愤然、或惭愧，唯有你一人抚掌大笑，仿若在嘲我，你内里必然迂回门道，句句反驳，你且说来！&rdo;

殷守收敛笑意，面色偏冷，先说一句：&ldo;我且问你，你如此信誓旦旦，可是亲眼所见纣王作的如此恶事？&rdo;

姜文焕见他直直看着自己，双目清明，一时间竟是语塞，只听那人冷笑一声：&ldo;朝歌与东鲁相隔甚远，你哪里能亲眼所见，不过道听途说罢了？&rdo;

姜文焕恼怒，大声吼道：&ldo;你莫要胡说，二位王子正在吾东鲁，二人来自朝歌，亲眼所见！&rdo;

&ldo;将军莫要恼羞成怒。&rdo;殷守淡淡开口：&ldo;你且听我反驳。&rdo;

姜文焕心想，我哪里恼羞成怒，这人好生气人，占着口头便宜，又说得风轻云淡，简直令人怒不敢怒，恼不敢恼，只得憋住闷气！

殷守扫过东鲁大军，见将兵个个面色愤然，刀剑蠢蠢欲动，眼神缓缓移动，确保人人都有被注视的错觉，便开口：&ldo;其一，姜氏死有余辜，且纣王并未杀她，她不过被自己恶事所类，心中有鬼，惊恐暴毙罢了。&rdo;

姜文焕大怒，大呼：&ldo;竖子尔敢！竟然大言不惭，口出污蔑！&rdo;

&ldo;将军又恼羞成怒了。&rdo;殷守轻笑：&ldo;将军如此阻止，显然是不喜吾等讲出实情。&rdo;

姜文焕气得七孔出烟，差点火急攻心，直忍得胸闷肺胀，又不能堵住那人巧嘴，不然反倒令人看他东鲁欲盖弥彰，便忍气吞声：&ldo;你说！&rdo;

&ldo;众将士！&rdo;殷守突然大呼，身躯缓缓一转，连同东鲁、商军一同扫视：&ldo;可是知晓我大商武成王黄飞虎之名？&rdo;

黄飞虎乃是一战将，骁勇善战，勇猛无敌，祖上又是七世忠臣，军中人人敬仰，哪有人不知？

当下便有将兵应和：&ldo;武成王乃名将，吾等敬仰！&rdo;

&ldo;可那黄飞虎之妹，被纳入后宫，却惨遭姜氏杀害！&rdo;殷守一声怒喝：&ldo;尔等说说，东鲁姜氏，是否是贤良淑德，无一错处！？&rdo;

此话如同一坠地天雷，直劈得人肝胆惧震！哪里是姜文焕吼声能够相比？当下三军哗然，姜文焕怒喝：&ldo;竖子污蔑！&rdo;

殷守冷冷看他：&ldo;人证物证具在，后宫侍从左右，朝中忠臣良将皆是可以作证，又有亲眼所见，比你那子虚乌有、道听途说之语，那个真假？！&rdo;他又复而面向将兵：&ldo;将士们！公道自在人心！汝等已非三岁稚儿，此事朝歌人人皆知，东鲁地偏，游魂关路远，此事仿若家丑，人人不想传及，不想今日竟然有人乱编谣言，以诽谤乱军民之心！当真可恶至极！&rdo;

姜文焕想插话，殷守却容不得他出声，又抛出一弹：&ldo;众将士可知姜氏为何被囚于和宫？&rdo;

&ldo;那和宫本是囚宫中贵人之地，姜氏在此，并不止是杀害黄妃此一条，还有一条罪大恶极，那便是谋杀亲夫、遣人弑君！&rdo;

杀夫弑君乃是罪大恶极，此乃斩首诛族之罪啊！只是囚于和宫，未免太过轻叛了。当然，那绝人子嗣以及后宫诸多阴事，不说也罢！

姜文焕已是怒无可怒，只问：&ldo;你如何得知？&rdo;

殷守答：&ldo;此事朝臣尽知，武成王黄飞虎、首相商容、亚相比干皆有经手，公开查办！&rdo;

姜文焕又说：&ldo;此乃你一面之词，尽不可信，真与假，朝臣、朝歌尽在遥途之彼，任你说得天花乱坠、黑白颠倒，皆出自你一张嘴，你不过动摇军心罢了！那二位王子被纣王追杀，正在东鲁，此事才是真真做不得假！&rdo;

殷守大喝一声：&ldo;二位王子何在？！两人若是敢当吾面说出纣王杀妻灭子之话，吾当任你处置！叫二人来与我对质！&rdo;

姜文焕见他说得气势汹汹，一声怒喝好大的威风，竟说得人心一颤，又是如此口气，这才想起，他连此人身份还不知，便已被反驳得无所适从了，便大声喝问：&ldo;你是何人，报上名来！&rdo;

殷守冷笑一声：&ldo;尔等张开闭口讲谈吾名，竟是不识孤？&rdo;

听此一语，姜文焕大惊，差点跌下马来，喊道：&ldo;纣王！&rdo;

东鲁大军哗然，此人便是那&lso;昏庸无道，诛妻灭子&rso;的纣王？但观他身披战甲，身姿英武，又气质清明，双目黑白分明，字字讲得清楚，句句说到要领，风轻云淡就已将姜文焕驳得怒火冲天，哪里看出他昏庸？哪里是被架空？这分明是运筹帷幄，一语便定了军心！

想来传言尽不可信。

殷守大声喝道：&ldo;姜文焕，还不下马跪拜！&rdo;

姜文焕被他一声大喝，差点下马，又见他天威惶惶，忍不住要屈膝跪拜，三军皆已被其震住，架空谣言不攻自破，东鲁已是师出无名，又听他缓声开口：&ldo;东伯侯世代忠臣，如今忽而反商，必然被jian人蛊惑，文焕乃是国舅，岳父是一方诸侯，身居万人之上，哪里是发自本心反商？孤此次前来，正是为国舅岳父拨开迷雾、看清是非！&rdo;

姜文焕见他说得言辞切切，又&lso;国舅&rso;&lso;国舅&rso;的喊得温甜，心中已是摇摆不定，又想大商铁桶江山，攻破何等艰难，成了虽好，但也留了乱臣贼子、谋朝篡位的骂名，可败了便是性命不保、一无所有啊！不如一切照常，东鲁也是一方肥地，世代诸侯，天高路远，岂不美哉？

正当此时姜文焕左侧一名战将大呼一声，将姜文焕喊过神来，与他说道：&ldo;将军，莫听他胡说，此言不过缓你戒心罢了！二位王子投奔东鲁做不得假，东鲁已举旗，哪有回路？纣王定是诓你投降，借此一举剿灭吾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