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亲爱的,你不舒服吗?&rdo;他亲切地问。&rso;
&ldo;不,没什么,&rdo;她漠然地回答,&ldo;一切都很好。&rdo;
&ldo;但你显得很疲倦。&rdo;
&ldo;是我的妒忌心太强,&rdo;她忧伤地微微一笑,&ldo;昨天晚上我感到自己像园子里的草人;所有女士穿得都很漂亮,但我甚至不知道,现在什么最时髦,外面的妇女穿的是什么,最好的商店橱窗里陈列的是什么。后来你也看见了,埃乌海尼亚戴的是多好的钻石!马达涅斯夫人耳朵上的子母绿有多大!简直像一只苹果。&rdo;
&ldo;她们有苹果大的祖母绿,&rdo;他微笑着说,&ldo;你有整个西班牙,有荣耀和权力。&rdo;
&ldo;而这些能长久吗?&rdo;正是在这时,她第一次想到,&ldo;你又不是君主,国内一有变故,家里就会一文不名。&rdo;
但是,她只是心里想,嘴里却没说。她跟丈夫学会了忍耐。三个月后,她才说,&ldo;你不认为我应该在城里露露面?欧洲仍然时兴国家领导人的夫人为丈夫的事业作出自己的贡献。那末,我为什么不能保护医学或者学校呢?&rdo;
大元帅的卫队为夫人的外出准备了一周,确定了在城内行走的路线;检查了那些要迎接夫人和回答夫人问题的人;准备好在那些要参观的诊所里对医生讲话的文稿;四百名卫队的侦探在夫人和随行人员必经的街道上各就各位,负责道路安全的警察在此之前两天就进入营房式建筑的位置,狙击兵爬在多层楼房的项间。
夫人请求向她介绍外出计划,询问途经哪些街道,并只作了一处改正,要求行进行列经过马德里的主要街道格兰维阿,为了纪念长枪党领袖,这时候已改名为霍斯.安东尼奥大街。
在她的&ldo;帕卡尔达&rdo;车里除两名卫队队员(其余队员都挤在随行的林科利内车中),还有两位夫人;候选人也由私人卫队长确定。夫人提出的候选人之一巴齐斯塔侯爵夫人被他否决,因为他与她的丈夫关系很僵。夫人表示不满,但安全长官态度不变。她对此耿耿于怀。佛朗哥不高兴他的是另一点,读完夫人外出进城&ldo;了解儿童和少年医疗服务情况&rdo;的报告,佛朗哥发现有一段,里面着重指出,
&ldo;当行列行经霍斯.安东尼奥大街最繁华的毛皮店,甚至当汽车经过法国时装店和赫苏斯&iddot;杰&iddot;瓦尔亚维尔殊宝商店时,夫人命令司机减速,这违反了安全规范。&rdo;
佛朗哥知道,卫队长的报告不是在真空之中。某种程度上,长枪党司令部,亦即交通部、内务部和国家安全局长官也有所闻。他清楚地意识到,这一段完全可能引起谣言。在西班牙这个对阴谋十分敏感的国家,谣言实非所愿。
所以,几个月后,当夫人再次问起在布尔戈斯警卫过佛朗哥的阿兰哈为什么不在马德里时,她的话就有了充分的土壤。不久,阿兰哈就从巴塞罗那调到马德里,并当了佛朗哥私人卫队的队长。
下次进城已由他们忠实的朋友阿兰哈亲自组织,完全可以公开地对他说看看新式财装,欣赏珠宝匠的手艺和试试细腻爽人的貂皮的合理愿望。
但是,佛朗哥听她要买一套比利时钻石时说道:现在不到时候,不能这样花国家的钱。
&ldo;应该等一等,亲爱的,&rdo;他补充说,&ldo;不是所有的人都理解我们。你知道,有多少人在妒忌我,甚至在最亲近的朋友中也不乏其人。&rdo;
夫人知道,在某些问题上没必要和佛朗哥争,他是一个谨慎而迟钝的人,行动中极少出错,他认为沉闷而循序渐进的亦步亦趋比急躁强。
但是,希特勒发动了侵略俄国的战争,美国和英国出人意料地支持斯大林,佛朗哥不分昼夜地与军人,经济学家和外交家开会,因为局势又动荡起来。这时候,她感到,拖延是不可饶恕的。任何情况都可能发生。她是母亲和妻子;如果她不考虑家庭的未来,别人是不会考虑的。该然,佛朗哥是出色的政治家,她佩服他&lso;他是斗争战略家,这一点全国都承认、但他是男人,他不会为族系和后代而经常提心吊胆;他不知道她梦见的那些可伯情景,那像中邪一样的同一个恶梦,她牵着他们小女儿的手,穿过一片树林。双脚在石头上碰出了血,不知何处传来男人们酒后的呼喊;小乖乖大声哭叫看,哀求道,&ldo;妈妈呀,你暖暖我,我快要冻死了,妈妈呀,看上帝的面,暖暖我!&rdo;她的双眼变成流血的伤口,虽然睫毛还和现在一样硕长而松软。牙齿有点发黄,参差不齐,样子可怕,仿佛被锯过一样。
关于召集银行家和企业主的妻子,动员她们帮助慈善事业,吸引她们保护诊所,让报刊为此准备好材料等等想法,不是她说出的。阿兰哈通过外交部副部长(他们出生在同一个城市,此后就成了朋友)把这些想法提交给他的上级谢拉诺.苏尼耶尔。部长带着这一建议进见大元帅:&ldo;这种招待晚会既可邀请轴心国的大使夫人,也可邀请同盟国的大使夫人,二者都将给这种调停以很高很高的评价。&rdo;
正是在这次会晤中,奥尔加斯伯爵的妻子要完成文夫的请求(这是德&iddot;利亚&iddot;库埃尼亚侯爵授意的),把医学发展费转交给夫人,最好两人单独见面。这是传世珍品中一只古代镶嵌宝石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