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王氏虽淡出朝堂许久,门生却遍布朝野,与景飏王那一派的老臣格外亲厚。有王氏出面,无论如何这些人也得暂时放下与潮景帝的争执,给南荣臻“为非作歹”增加可能性。
南荣臻:“遂钰早就回来了,不过是碍着我在大都,故意躲在国寺不出现而已。”
“他在给你机会。”
王观桐一针见血。
在军营里听恭维听多了,王观桐这话实在刺耳。都是家中供养的少爷小姐,没道理谁惯着谁,南荣臻无奈,道:“你这话也忒……”
“还有几家没查,再慢一步,证据被销毁,可就钉不死太子了。”
王观桐微微叹气,揉了揉发酸的脖颈,前几年日夜赶路也没现在这么疲累。
“对了,此事结束你回王家吗。”
南荣臻随口问。
王观桐面无表情答道:“南边有个什么王侯的墓被盗墓贼掘了,得去看看。”
“据说是导致六百年前王朝覆灭的王侯,如果能挖到些什么记载,行了,废话少说!”
“快走!”
王观桐觉得自己说得有点多,迅速将文书放回抽屉,起身率先走出书房。
按名分讲,她和南荣臻还有定亲的关系在。她心愿是游离四方编写史书,南荣臻却要做戍守边关的将军,身上背负的家族的责任,谁都不会为了彼此低头,过多牵扯反倒难断。
翌日,南荣王于暮色微合前进宫。
“公子回来了。”
恰逢陶五陈领着御膳房的小太监们往里走,笑道:“正是用膳的好时候呢。”
“什么东西。”
遂钰掀开食盒看了眼。
笋丝拌嫩核桃仁。
遂钰掀起竹帘问:“哪里来的核桃。”
“总有一处盛产此物。”
潮景帝绕过屏风,睡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肩头,今日大抵未见朝臣,待在玄极殿穿得松快。
御膳房的手艺自然上佳,遂钰用玉筷挑了块软烂的鱼肉,叹道:“边塞可没这些好东西。”
“朕打仗在外也没有好东西可吃。”
萧韫说。
遂钰在来的路上,听不少人讨论琅琊王氏,忽地问道:“你有没有在南荣臻面前,提过王家和他的婚约。”
萧韫也是才回大都不久,前些日与南荣臻见过一面,要务在身那还记得与臣子聊儿女情长。
“怎么。”
萧韫兴致勃勃:“要朕赐婚?”
“不。”
遂钰连忙摆手。
这些年王观桐如何对待南荣臻,整个王府都看在眼里,本就是长辈之间的兴起,若有退婚的借口可用,还是尽快结束为好。
遂钰习惯性咬住筷尖,思索道:“明日我要去牢里问话,二哥也在,到时候一问便知。”
皇帝:“明日去哪个牢。”
“陛下想给臣哪间牢房的令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