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沈秋白被皇后的人带领着走在宫中的甬道里,而与刚从桐寂宫用完膳出来的梁帝一前一后正好错开过来。
梁帝面色不悦地坐在轿辇上,李全德颇有眼色的说道:“娘娘宫里的饭菜可是不合陛下的胃口?奴才见您方才都没吃多少,要不要奴才着人重新给您再准备一份?”
“不用了。朕最近为了静和去往突厥和亲的事扰的心烦,本想来顺嫔这里静静心,可偏偏所有人都来找朕的不痛快!”他坐在轿辇上哼道。
“娘娘向来温婉、心思单纯,进宫以来又多被皇后娘娘所照拂,如今为公主进言几句也在情理之中。”
梁帝眯了眯眼,问:“你是说,顺嫔最近为静和说话都是被皇后挑唆的?”
李全德低眉顺眼的说:“那倒不是,只不过奴才听说前几日顺嫔娘娘和小侯爷私下里见了面,说了几句话,想来应该是小侯爷向娘娘求情了。”
听了这话之后,梁帝突然变了脸色,“你说什么?她好大的胆子!竟敢瞒着朕私下去见沈秋白!”
“陛下别急,奴才听在场的几个小宫女说娘娘和小侯爷两人没说几句话,娘娘心里有分寸,不该说的话是不会乱说的。”
“她最好是这样!”过了一会儿,梁帝又说:“昨天他在殿外跪了那么久,待会派人拿些补品送去侯府。”
“陛下心里还是很疼爱小侯爷的。”
梁帝哼道:“朕非是疼爱他,只不过因为他是皇姐唯一的儿子罢了。”
正说着,轿辇已经到了长生殿。
而大殿正中央的门口站了一个人,看样子他是专门在这里等梁帝的,见梁帝过来后,他连忙走到梁帝面前请安:“儿臣参见父皇”。
“你怎么来了?”
梁若轩抬头,“儿臣有要事想与父皇说。”
梁帝头也不回的往殿内走去,“如果还是为静和求情的话,朕不想再听你说一句,回去吧!”
“父皇,儿臣此次前来并非为了静和!”梁若轩眼看梁帝就要进入殿中了,连忙大声喊道。
梁帝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说:“进来!”
“娘娘,小侯爷到了。”
沈秋白一进入坤宁宫就看到了端坐在正殿的皇后,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拖着一躯病体坐在椅子上,看到沈秋白来到后,一脸和蔼可亲的说:“秋白来啦!不必多礼,坐吧!”
红袖为沈秋白奉上一杯茶后便下去了,正殿内只有皇后和沈秋白两人。
沈秋白有些疑惑地问:“不知娘娘找我前来所为何事?”
皇后摇了摇头笑着说:“你唤本宫的这句娘娘,真不知让本宫说你是懂事了,还是与本宫生分了,你小时候总是唤本宫舅母的。”
沈秋白听了这话也忍不住笑了笑,不客气的唤了皇后一声:“舅母。”
“本宫听说昨天你为了静和的事得罪了陛下,还替轩儿在雨中跪了几个时辰,本宫理应该向你道一声谢的。”
沈秋白听后,连忙起身:“不敢,您的这一声谢让秋白如何担当的起。”
皇后起身从上面走下来,亲手搀扶起他,“不论如何还是多谢你了,多谢你为和儿和轩儿所做的一切。”
“应该是秋白向舅母道谢才是,以前不懂事闯了祸,舅母没少向陛下求情,替我收拾烂摊子,这么多年来,秋白一直都感念在心。”
皇后也感慨道:“你幼时就很聪明,无论是诗书策论还是弓马骑射都远超同龄人一大步,太傅经常在陛下和本宫面前夸赞你,本宫也觉得假以时日你定会如你父亲那般成为国之栋梁,轩儿也说他跟你学了不少东西。只是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转眼间你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她顿了一下,说:“实不相瞒,本宫此次找你前来是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沈秋白敛了神色,“舅母跟我可千万不要客气,有什么话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