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脑袋结结实实挨了月三一棒子,&ldo;不准叫我爹,我都还没找到妻子呢。&rdo;
小艾疼得眼泪都出来了,&ldo;竟然对小孩子下这么重的手。&rdo;
月三递给小艾一块烤好的肉,对食物的渴望压下了对月三的怨恨,小艾一抹眼睛,拿过肉咬了一口。
&ldo;那,那个,你今年多大了。&rdo;
&ldo;今年有二十八岁了。&rdo;
小艾倒抽了口气,才二十八!虽然他的脸长得是挺好看的,可是,怎么就觉得那么,那么沧桑呢?小艾满肚找来找去只找着这么一个词。
小艾惊讶的口气让月三很不爽,二十八怎么了?月三又是一棒子敲了过去。
木棒的速度让小艾无法躲开,却及时用手护住了头。可打在手上也是很疼的,小艾再一次痛呼了出来。小艾腹诽,&ldo;这么喜欢打人,脾气坏透了,难怪老得快。&rdo;
吃完东西后,月三离开了火堆,这片好几个山坡连起来的山地上,前面不远处孤零零地长着一棵树,月三走到树上,轻巧一跃,便在坐上了一根树枝,风轻轻一吹,树枝就晃起来,柔弱地好像随时都要断掉一样,可是月三一直好好地坐在上面。
月三不知何时取下腰间短笛。
在这寂静的夜里,清越的笛声如月色一般铺洒开来,惊起几只雀鸟扑棱棱飞起,小艾浸在笛声里,抱紧了双膝,仿佛觉得更冷了,背后树影重重,小艾盯着看了好久,总觉得黑影里随时会有怪物窜出来,小艾想到这里,不由哆嗦了下,把自己抱得更紧了。但还好,睡意正慢慢袭来,小艾也渐渐忘记了恐惧。
小艾正昏沉间,好像觉得有些不舒服,相要动下身子,却没能动弹得了,反引得头猛得向下一沉,像是突然坠入山谷一般,小艾瞬间惊醒,心脏狂跳,腰间突地被勒得死紧,没有掉下去,小艾晃了一会儿,脑袋开始清醒了过来,弄明白了自己是被挂在了树上,小艾松了口气,快要跳出的心脏又放了回去,慢慢平复下来,可是没一会儿小艾又憋红了脸,眼睛几乎喷出火来,那个死大叔臭大叔,居然这样子离开,把她绑在地上也好啊,现在这个样子,叫她怎么下去!
所幸小艾是个坚强的好孩子,很快开始想办法从树上下去。小艾努力想要够到布条打结的地方,但不一会儿小艾就放弃了,挂着小艾自己,小艾根本没力气解开。
小艾一低头,看见黑漆漆的刀静静地躺在草地上,小艾比了比距离,手还是太短,拿不到。没办法了,小艾双手拽住绳子,努力往上爬,好一会儿,终于抓住树干了,小艾憋了一口气,以惊人的腰力翻了上去,勘勘稳住的绽儿不敢动作幅度过大,慢慢解开了挂在树上的布条。解开后,绽儿反而不急着下去了,就坐在树枝上,慢慢地想着心事,小艾想,月三一定是自己走了,现在她一个人在山里,要走到哪里去?
月亮已升到中天,亮极了,偶尔一片云飘过来,慢慢地又飘走。小艾又想起月三吹的曲子,第一次觉得,忧伤,她现在真的好忧伤。
小艾忽地眉头皱了起来,隐约有兵刃声传来,小艾有些焦急起来,难道月三在跟人打架,小艾一个不稳,&ldo;啊、、、&rdo;小艾脸朝大地,摔了个结实。小艾摇摇晃晃坐了起来,使劲摇脑袋,晃掉沾上在脸上的草泥,站起来,找到刀,一阵风吹来,小艾不禁打了个哆嗦,忍不住骂道:&ldo;臭大叔,连我衣服都不放过,全都撕成了布条、、、&rdo;
埋怨归埋怨,小艾还是提起刀,往声音来处跑去。
小艾跑上山坡,看到了山坡的另一面。
月光落了满山,也落了站在半山坡的男子满身,一身杏白长衣,还很年轻而俊秀的面容,皮肤白皙,却长了一头的白发,松松束在脑后。一阵山风吹来,衣袂与长发翻飞,站在小艾的位置,就如同看着仙人降临一般。
月三如同见朋友一般,带着笑意,&ldo;不容易啊,一大帮子人跟着我在这深山里转悠了这么久。&rdo;
&ldo;呀,还真是哩,只怪我手下那帮不怎么中用的人,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玩赏的兴致。&rdo;半山的男子也在笑着,连眼睛都似乎眯了起来,却无端叫人生出寒意,轻易不敢靠近。右手不经意间抚上腰侧的短刀。
刀很普通,也许只是从街边一个铁匠铺里买来的,可这样普通的刀,却有着不相称的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号,可怕的不是刀,而是人。
月三低眼瞥见,&ldo;今晚好月色啊,可惜了。&rdo;话未落音,人也如风般掠到了半山,剑早已出鞘,刀剑相击声响彻山林,惊起群鸟扑棱棱飞起。
数招攻过,月三的剑斜斜横在白发男子的脖颈处,白发男子的刀尖却对着月三的胸口。两人对峙了一会儿,白发男子嘴角浮起笑,&ldo;看来,堂主交待的任务这单任务不好完不成啊。&rdo;
月三戏谑般笑道,&ldo;完不成行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