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誉非下飞机的时候,得知宋女士和霍誉守都已经在机场等他们了,觉得非常惊讶。
他对顾骋开玩笑:“看来我妈妈和大哥都很想见见你,你在我们家十分受欢迎啊。”
顾骋反问他:“你是说真的?”
霍誉非嘴角一弯:“当然是真的啦。我那么爱你,我妈妈和大哥也都很爱我,就算是爱屋及乌,你也会很受欢迎的。”
真的让他说中了。
宋女士见到顾骋的时候表情非常平静,好像早就得到通知,一点都不意外似的。
并且主动和顾骋打招呼,关心他前段时间生病怎么样了,并且说,家里已经联系了医生,等他们到家之后就为他们做检查。
霍誉非笑笑,故意和顾骋说:“宋女士好关心我们啊。”
宋女士不理他,应该说压根看都不看霍誉非一眼。
只是在临走的时候才对他说:“你哥哥也在这边接一个朋友,你和他打电话。”
霍誉非非常乖巧的点头,亲自将宋女士送到安检口。
陪同人员很多,他也没有必要送下去,就站在安检门外朝宋女士挥手:“早去早回呀。”
宋国珍戴着墨镜隐约回了下头,背影就消失不见了。
霍誉非当然也不知道宋国珍去办什么事,但以宋女士的行事风格,能特意这么早出发,还在这里等到他们下机,已经是非常刻意了。
霍誉非嘴角似乎是笑着,神情有点若有所思。
顾骋并不知道这些,他只是看出宋国珍对霍誉非的刻意冷淡,有点担心的瞅瞅对方。
看到对方站着原地不动了,快步走过去,拍拍他肩膀:“没事吧?”
霍誉非回神:“哦,没事啊,我们回去吧,对了,我联系一下大哥。”
他就拿起手机,走到一边讲电话。
过了一会回来:“我大哥让我们就在休息室里等等他。”
澳洲是他们家族常年经营之地,雪梨机场更是往来最频繁的交通枢纽,像是这间有着独立安检通道的休息室,就是单独属于宋女士的。
像是她这样的客户,在航空公司和机场这边都做了特别备注,招待的级别很高。
只要你稍微表现出一点儿某方面的需求,根本不需要开口,就会有人及时而周到的提供服务。他们的态度专业而充满素养,带着一种彬彬有礼的温情,既保持着尊重的距离,又不会让你觉得太过没有人情味。
听起来似乎恰到好处,事实上,第一次接触这些的人,都或多或少会觉得有点不舒服。
觉得有点虚假。
顾骋就是这样的感觉。
他转头看看自如的翻看手中杂志,等待服务员调制咖啡的霍誉非。感觉对方在他眼里曾经的印象早已稀薄如同晨雾,在金灿灿的阳光下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让他有点看不清楚、也有点看不准确的轮廓。
大约就是——
年轻、英俊、家世煊赫,还有一点儿神秘的气质,容易令人心动。
顾骋就观察到,有一位漂亮的女服务生一直在紧张的关注着霍誉非的需求,默不作声的把咖啡温度保持在正好适合入口的程度,手边的那杯温水也一直是七分满。偶尔还会悄悄靠近调一调环境灯光什么的。
这很正常,顾骋想,恐怕对于这样的事情,霍誉非早就习以为常了。
就像是他对自己身边一切的一切一样。
所以顾骋偶尔也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就是现在坐在身边的这样一个人,竟然被他拉着几乎吃遍了p大对面所有大排挡和小吃摊,还和他在又脏又小的酒吧沙发上,裹着充斥刺鼻烟味的毯子拥抱着睡了整整一个晚上。他们一起挤过b市繁忙而拥挤的公交,也一起逛过熙熙攘攘的菜市场。霍誉非从来没有表现出格格不入的一面,当然无论他身上穿的是现在这样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的衣着,还是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笑的虎头t恤和阿迪达达,都很好看。
顾骋想到这里,又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不是那么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