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糯正生气着呢,白他一眼,明知他什么意思却故意胡搅蛮缠歪解语义。
&ldo;又不是没去过你家,而且以前还一起睡过,现在装的跟个忠贞烈妇一样会不会太晚了?&rdo;
薛迟本来就是暴脾气,现在被这祖宗怼脸上,又打不得骂不得,自己气得肝疼。
轻抿薄唇,目光凌厉,重复了遍刚才的问题。
不怪薛迟这么郑重强调自己的工作。
在祁糯睡着的时候,他抵着椅背想了许多,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点燃。
在后山看到祁糯时心头跟着一紧,因为有任务在身无暇顾及那么多。
现在冷静下来,就算是闭着眼睛,薛迟眼前仍浮现着双杏眸,里面是惶恐不安,是担惊受怕。
出任务不是一次两次,他不想她的心每次随着他悬起落下,但这是他的责任。
从沙城回来到现在,祁糯从未说过喜欢他。
也可能是喜欢他的吧,或许是对兄长的喜欢,或许是对伴侣的喜欢。
薛迟不清楚。
他是个糙人,一辈子所有细腻的心思都放在了祁糯身上。
他本可以不想这么多的,随着自己的心思,趁着小姑娘毫无防备,将她完完全全收拢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不让她想明白,也再不让她离开,无论好坏必须统统接受。
可是他偏偏比祁糯虚长那么多岁。
他不该禁锢不该折断翅膀。
所以‐‐
让她选择。
车厢内格外安静,仪表盘上的红蓝荧光映射到薛迟脸上。
薛迟再次开口,打破一室静寂,&ldo;祁糯,类似今晚的事情对我是常态,是没办法避免……&rdo;
&ldo;你说这么多遍有意思吗?&rdo;祁糯直接打断,眉峰蹙起,&ldo;一直问接受不接受烦不烦啊,接受又怎么不接受又怎么?不接受以后就老死不相往来了?薛迟,你就说你喜不喜欢我吧。&rdo;
一如刚才,这个答案也是薛迟始料未及的。
他眸子闪过一丝惊诧,盯着祁糯。
半晌,吐出了句生涩的情话。
&ldo;喜欢,很喜欢很喜欢。&rdo;
没有任何修饰,从铁骨铮铮的男人口中说出来,显得无比真挚恳切。
可能是带着破罐破摔的心态,一句说出口以后,接下来的就容易许多。
不待祁糯开口,薛迟又说了句更生涩的话,&ldo;我是祁糯至上主义者。&rdo;
前阵子周正有个想追的姑娘,每天在宿舍看些酸诗酸话,没少被傅钊嘲笑。
有次薛迟去找他见他桌子上放了本书,有篇文章是《我是宋清如至上主义者》。
刚才这句话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不等思索,便顺口说了出来。
如果只是前一句那倒还好,祁糯根本想象不到薛迟说情话是什么样子的。